陸仁真的走了,連頭也沒回。
他相信男人,比相信自己還要更加厚重。
這個世間,就沒有這個男人辦不了的事。
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。
陸仁與烏鴉頭子離開,拓北城外十人對峙一人。
沒有一人有退縮的興致。
取而代之的是對於即將到來的大戰,所憧憬的那份悸動。
男人輕輕向前踏出一步。
地麵毫無動靜。
但是沒有人敢小瞧他的一舉一動。
山君也跟著向前一步。
“首領,初次見麵,希望您彆令我失望。”
山君不會去輕視首領,他也沒資格去輕視。
可是強者的尊嚴絕不允許他有半分的頹勢。
首領習慣性的雙手背後,笑而不語。
一名麵色蒼白,身姿挺拔的男子,則是出聲道:“你就是首領?看起來也不過如此,當初的初代飛黃就是葬身於你手?說句實在話,我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於尋常之處。”
出聲的是二代飛黃,這位繼承了天下第一腿法之人。
其腿法出神入化,那遮天一腳,令人根本躲無可躲!
男人依舊笑而不語,直至陸仁的背影完全消失。
飛黃見其不敢回嘴,心中越發得意。
掌管南嶼十萬大山,他的底氣不可謂不足!
“不如你先接我一腿?若是活下來,我就當你是個人物,若是死了,咱們就散會,去他媽的十人殺一人,簡直是在侮辱我等!”
飛黃看似被酒色掏空的身子,實則隨時能夠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威能。
無論怎麼說,他都是十二人之一。
一旁的月精微微皺眉,輕聲道:“飛黃,我看你還沒清醒吧?你還沒出生時,這位大人便已經成名已久,豈是你能小瞧的?我勸你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,彆到時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。”
聞言,飛黃的臉色瞬間陰冷:“月精,我看你長的有幾分姿色,往日會議中才不與你計較,這種場合你若想拂了我的麵子,那就彆怪我辣手摧花!”
月精不屑一顧。
同為十二人,除了雲螭,山君,土畜,論殺力,大家誰死誰生還真不一定。
隻是還不待月精回話。
飛黃整個人便莫名其妙的向前走了三步。
姿勢顫顫巍巍,像是一個被操縱的傀儡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了過來。
第一反應都以為飛黃準備先發製人。
可是脖頸間的一絲血線極其顯眼。
所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察覺。
飛黃捂著脖頸處,猖狂大笑:“咳咳,什麼狗屁的暗星首領!不過如此!”
“區區一刀也想了結我飛黃的命?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!我飛黃掌管南嶼十萬大山!帳下高手如雲,強者如雨!上百萬的南嶼人都由我一人統治!”
“你以為你是誰?不過是一個守山的村民!你算老幾?就因為殺了初代飛黃,便以為我也如此不濟事?我告訴你!你真是個蠢貨!我……咳咳……我……”
山君神色冰冷,給了月精一個眼神。
月精就算萬般不情願,也依舊朝著飛黃走去。
寒冰術不僅能殺人,亦可以救人。
至少止血是沒問題的。
飛黃還在不停嘲諷首領,可是他的聲音愈發虛弱,虛弱到幾乎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。
月精湊上前,一把按住其肩膀,道:“不想死就閉嘴。”
可也是僅僅一瞬之間,月精的臉色便嚴肅起來。
血,根本止不住!
飛黃的前半身身體已經不知不覺間被鮮血浸透。
腳步愈發沉重,直到再也邁不出下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