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召來的惡鬼們都打掃好衛生回去後,他終於忍不住打開了這幅畫。
“她一直都這樣拚命,或許與性格也脫不開關係,但我肩上的責任,也不比她少。”
想到這裡,柳序渺忽的一笑,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一個人來鬼界時候的場景。
被嚇得躲了三天,可最後,他還是選擇了踏出那一步去。
是啊,總是要踏出那一步去的。
柳序渺請輕輕閉上了眸子,下一刻,身形便飛入了畫境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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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王城,鐘府。
“不是她,她不是芙兒……也不是她,不是她!”
池底,在其中沉了許久的鐘羽猛然間睜開了眼睛,眼眶位置已經出現了血絲。
身下那堆成了山的夢石散發著柔美的光芒,斑斕地打在他的臉上,映得他臉有些蒼白。
“芙兒會細心聽我說話,她也隻能聽我一個人說話!她不可能是芙兒,她是楚落!”
鐘羽飛快地浮上了水麵,卻見那水上回廊中不知何時站了道身影,目光正是看著他的方向。
對上此人的目光,鐘羽的聲音當中多了些怯懦。
“爹。”
鐘繼年不曾應聲,黑夜中他的麵色看不真切,鐘羽隻能感受得到那目光是一直緊盯著自己的。
鐘羽也不敢動作了,但下一刻,一具浮在水麵上的屍體便從左側朝著他的方向飄來了。
浮屍從他的身前經過,鐘羽看到他穿著一身夜行衣,黑色的麵罩遮著下半張臉,隻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也驚恐地圓瞪著,死不瞑目。
“家中又進賊了?”鐘羽小聲問道。
鐘繼年又是什麼都沒有回答,而後轉身準備
離開,方走出了兩步去,又頓住了。
“想要什麼,就去買吧,沒有什麼是買不來的。”他說完之後,便繼續向前走去了。
“爹,鬼王陛下交給了兒子一個任務,但我不想……”
鐘羽的話還沒有說完,鐘繼年已經離開了這裡。
看著前方那空蕩蕩的夜色,鐘羽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黯淡,忽然他離開了池子,往自己的房間跑去。
回到了屋中後,鐘羽立即在一堆畫卷當中翻找起來,終於找出了之前從斷水府上帶來的楚落畫像,心神一顫,猛然間將畫像抱在了懷中。
“芙兒,你可憐可憐我,可憐可憐我好不好?彆再躲著我了,今晚,今晚可不可以來我夢裡……求求你,我求你了……”
房間內的燭火搖曳著,鐘羽那濕漉漉的身形跪在地上,懷中抱著一幅畫不停地央求著。
與此同時,王宮內,鬼王身邊的太醫看著前方冷著一張臉的渡琅,不停地賠著笑。
“二王子殿下,不是奴才不讓您去見陛下,實在是陛下現在病情嚴重,不能被人打擾,而且陛下都已經吩咐過了,大小事務,全都請大王子殿下處理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