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吳閒離去一段時間後,被他帶到廢棄小院二樓的少年依舊昏迷不醒,已經氣若遊絲,但還沒死,生命力不可謂不頑強。
可若沒有其他因素的話,此人絕對活不了多久的,隻能靜靜等待死亡來臨,年紀輕輕就要無聲無息的死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。
太陽西斜,深秋時節草木枯黃,陽光下平添幾分蕭瑟和死寂。
距離昏迷少年幾百米外的廢棄城市邊緣,荒野中的殘破道路上出現了三個人,穿著破舊的衣服,皮膚塗抹得花花綠綠,似乎是植物汁液的混合物,散發難聞的氣味。
看不清他們的麵容,但從體型可以分辨出是兩男一女。
他們分外狼狽,兩個男的都受傷了,一人胳膊上有破布條簡單包紮的痕跡,另一男的走路一瘸一拐,每走一步目光中都透露著疼痛之色。
反倒是那女的完好無損,她身背弓箭,手持一把大砍刀,腰間還插著匕首,背上背著小包裹。
來到城市邊緣後他們前進步伐就放緩了很多,時刻警惕,目光充滿了焦慮。
“楊叔,你確定小果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嗎,真的沒有看錯?”
三人警惕著前進,其中的女子看向前方廢棄城市開口詢問,目露惶恐不安之色,聽聲音年紀不大,她目光清澈,但顧盼之間又充滿了老練。
被稱作楊叔的男子很肯定的點頭道:“小雨,我沒有看錯,小果就是從這個方向跑的,之前我們不是看到了腳印和血跡跟來的嗎,絕對是小果沒錯,你看前麵還有血跡,他肯定是慌不擇路進入前方那座廢棄城市了”
他腿部受傷,破舊的庫管隱有血跡,手持一杆長槍,不時充當拐杖,雖然臉上塗抹得花花綠綠,但眼角的皺紋昭示著他年紀已經不小了。
此時胳膊受傷的第三人開口道:“我們不能再繼續前進了,廢棄城市中有大量喪屍,太危險,一旦遭遇屍潮就完蛋了”
叫小雨的女子停下腳步,看向兩人目光堅定道:“楊叔,劉叔,你們就在這裡吧,或者去遠一些,我自己去找小果,無論生死我都要找到他,我答應過爸媽要好好照顧他的,若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如何給死去的爸媽交代”
她說話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,可卻沒有半分退縮遲疑。
楊叔當即開口道:“不行,不能去冒險,小果已經生死未卜了,小雨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讓我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,若非他們當初救我,我哪裡還能活到今天,他們死前可是千叮萬囑讓我照顧好你們的”
“都怪我們,沒有看顧好小果,他都沒有什麼經驗的……”,胳膊受傷之人也慚愧著開口道。
小雨打斷他們搖搖頭說:“楊叔,劉叔,伱們不要再說了,遭遇狼群本就是意外,那種危機關頭哪兒能顧得了那麼多,況且你們十多人出來死的死傷的傷,還能行動的就剩下你們了,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麼樣呢,小果受傷之下還能逃走已經是意外之喜,你們不用再勸了,我是一定要去找到小果的,這麼多年來你們的照顧我們姐弟都記在心裡,如今已經長大,我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,小心一些,隻要不遭遇屍潮,問題應該不大”…。。
說著她還抬手晃了晃長刀,對自己明顯有著充足的自信,亦或者為了找到弟弟已經無所畏懼了,旋即毅然決然轉身朝著廢棄城市方向走去,沒有多說什麼,更沒有請兩位長輩跟上,她明白,此時說什麼都隻會讓兩位長輩陷入兩難之地。
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兩個中年男子有些猶豫不決。
劉叔目光躲閃,對前方廢棄城市明顯充滿畏懼,但又有些礙不下情麵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小雨獨自前往,內心無比矛盾糾結,跟上去很可能就是送死啊。
而楊叔的心情其實也差不多,但目光中又帶著些許異樣的神色,尤其是看著小雨的背影……,隻是被他隱藏得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