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又是一片安靜。
連皇後的神色也一時定住。
我知道這番話雖聽著玄乎,卻也是人人都聽得懂的。
妃嬪們縱然長在閨閣居於深宮,也都知道景璘和太上皇之間那微妙的關係。
帝氣不振,為何不振?自然是因為太上皇。風聲鶴唳,關於太上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這宮裡心照不宣的禁忌。而我這言語,就差堂而皇之地把太上皇三個字說出來了。
隻見太後坐在榻上,沉吟一番,臉上慢慢浮現起笑容。
“玄真有此胸懷,可見道法深厚。”她感慨著,輕輕撫了撫我的手,對皇後道,“既如此,這造像之事,便交與中宮,勞中宮多加費心。”
皇後瞥了我一眼,起身向太後行禮:“謹遵懿旨。”
——
回到玉清觀的時候,天色有些陰沉,似乎又醞釀著一場雨。
當我穿過杏花林,一個影子突然躥出來,把我嚇了一跳。
定睛看去,原來是碧眼奴。
它是一隻波斯貓的串兒,當年我回宮之後,在一片荒廢的宮室之中撿到的。想來是大亂後,哪位宮嬪的愛寵淪落在園子裡,跟野貓下的崽。
碧眼奴在我腳邊蹭來蹭去,抬頭望著我,“喵”一聲。
我將
碧眼奴抱起來,摸了摸它那又長又軟的毛。
這貓兒,喜歡黏人。蘭音兒常說,它不像貓,倒是像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