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不自覺地按在胸前的帕子上，緊張地揉搓著。
文啟點了點頭，四下掃視了一眼。
“不必再修複了。”文啟淡淡地說道，聲音不高，卻清晰得讓每個人都能聽見。
眾人愣了愣，不明所以。
明月樓如今破敗不堪，難道就要眼看著它頹廢下去嗎？
“全砸了！”文啟開口吩咐道。
“嗯？”文迎荷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如今明月樓如此破敗，已經需要巨額的修繕費用，要是全砸了豈不是更加昂貴。
還是……
“還請家主不要放棄明月樓，小女子願自己出錢修繕。”文迎荷自然而然的覺得文啟是覺得修繕明月樓過於昂貴。
像其他生意一樣直接放掉。
“哈哈！迎荷姐姐不必慌張！”文啟笑了笑。
“隻是重新裝修一下，這是新的圖紙。”文啟抽出幾張紙遞給文迎荷。
文迎荷接過，頓時大驚。
她也算見過不少酒樓，但卻從未見過如此高雅的設計。
單單是幾張圖紙，文迎荷便已經可以想象新建好的酒樓會有多麼高雅。
“砸！全砸了！”文迎荷立刻開口吩咐道。
“裝上屏風，掛上書畫，讓這裡成為文人雅士聚會的場所。”文啟轉向身後的隨從，吩咐道，“去請城中最好的工匠，我們要用最精致的工藝。”
文迎荷的眼中閃動著一絲猶豫，她微微上前，壓低了聲音。
“家主，”她語帶謹慎，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：“這明月樓雖是我們文家的產業，但它離皇城甚遠。即便裝修再華麗，文人雅士們真的會願意長途跋涉至此嗎？”
其實文迎荷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。
明月樓雖然在周邊已經是上檔次的酒樓。
但畢竟距離皇城甚遠，平日裡很少有大人物前來。
多是一些小有錢財的商戶，偶爾會來喝上兩杯。
他沒有直接回答文迎荷的疑問，而是微微一笑。
“我自有妥當。”
“這……圖紙是家主畫的嘛？”見文啟已經遠去，見過圖紙的幾人低聲討論道。
“這麼外行，一看就是家主自己畫的！”一名老夥計開口道。
“你看這個地方全部裝上屏風隔開，座位直接少了一半！”
“我看家主雖然謀略不錯，但論設計卻是妥妥的外行。”
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。
“討論什麼！”文迎荷沉聲走了過來。
“好好工作，家主自然有自己的安排。”
眾人對文迎荷還是很配合，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不過雖然動作仍在繼續，但他們的心思顯然還是覺得文啟是異想天開。
很快那些破碎的家具一件件搬出，碎片也被清理。
文啟對明月樓的事情倒是頗為上心。
這幾日在明月樓忙前忙後。
京城有名的工匠都請了幾十位。
山水畫更是買了不知多少幅。
文啟的大力支持下，進度也是飛快。
明月樓很快竣工，果然如圖紙上一般尊貴文雅。
文迎荷望著如此雅致的明月樓心中大喜，同時又有幾分憂慮。
看到文啟站在二樓的窗前，文迎荷走上前輕聲說道：“家主，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，但是……”
她停頓了一下，咽了咽口水，繼續說道，“如果沒有客人，這一切豈不是都付之東流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