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一位老者身後跟著幾人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大師!”走在老者身後的一人看清了文啟的模樣,興奮的大喊了一聲。
伴隨著這一聲喊叫。
在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最為震撼的便是錢德運。
不久前他剛剛收到通報有人在此地見到了告示中的人物。
便立刻帶了幾個仆役前往。
沒想到居然真的遇到了文啟。
然而真正讓他驚訝的並不是文啟如此年幼。
此事他的幾位仆役和孫先生已經和他反複強調過了。
真正讓他驚訝的是站在文啟身邊的少年。
錢家的實力可不是一個在京城旁邊開旅店的老板娘能夠相提並論的。
雖然由於朱元璋重農抑商,上不得什麼排麵。
不過對於朝廷之人也多有來往。
麵前的少年雖然身著便服,但是舉手投足之間迸發出英雄氣概無法掩飾。
正是深得聖上喜愛的太子殿下。
錢德運膝蓋一軟,毫不猶豫的打算跪下。
但是朱標用眼神製止了他。
錢德運摸爬滾打了幾十年,自然明白太子不願多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強行站住了。
站在他身邊的管家也察覺到了異常。
咽下了自己到嘴邊的話。
靜默的站在錢德運的身後。
此時朱標和站在不遠處的劉基也十分詫異。
二人此時已經確定文啟便是告示上的孩童。
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不僅如此滿腹經綸,居然還會醫術?
眾人皆沉默之時,老板娘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。
反而更加尖酸刻薄起來了:“兜裡沒錢還想學人做好事?”
她鄙夷的看向朱標。
她原本以為朱標是某家的小少爺。
但見朱標口袋裡掏不出錢來的時候,便覺得自己看走眼了。
應天的紈絝子弟都是豪擲千金。
即使偶然犯錯被沒收了零花錢也不至於六文錢還要賒賬。
所以她的語氣愈發刻薄。
“沒錢趕緊滾,彆耽誤老娘做生意!”
此話一出,空氣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錢家有幾人已經認出了太子的身份。
見老板娘居然如此說太子,瞬間冷汗直冒。
如果不是此刻離開顯得太突兀。
錢德運已經退避三舍了。
你作死可以,血彆濺我身上。
然而朱標卻沒有當場發作,隻是臉色陰沉了少許。
文啟在心中暗自咂舌。
怪不得是老朱最喜歡的長子。
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心性。
若是換了其他幾位皇子,此時恐怕早已暴跳如雷。
“敢問大師欠了客棧多少銀兩?”關鍵時刻,錢德運打破了沉默。
他低下頭,輕聲問道。
心裡卻泛起了嘀咕。
這孩子到底欠了多少銀兩?能讓太子殿下都如此為難。
“六文!”文啟如實答道。
“多少?”錢德運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六文!”文啟輕聲重複了一遍。
錢德運略顯蒼老的麵容扭曲了幾分。
他原以為能讓太子爺為難,一定是個天文數字。
卻沒想到隻有區區六文。
不過他腦子轉動飛快,立刻明白了緣由。
太子平日裡極少有機會出皇宮。
身上沒有銀兩倒也正常。
還真是一文錢難到英雄漢。
錢德運在心中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