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雅間門被外頭有節奏地敲響,聲音清脆有序。眾人頓時安靜下來,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。
劉協微微點頭,示意一旁的侍從去開門。門緩緩開啟,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眾人定睛一看,先是看到了三條肥美有手臂大小粗細的肥魚,緊接著,魚後麵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一身短衣短打裝扮,腰間係著一條粗布腰帶,腳踩草鞋,後背還戴了一頂鬥笠。
劉協大跌眼鏡:“陳登?!”
陳登摘下鬥笠,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,臉上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疲憊,但雙目依舊炯炯有神。
他上前一步,拱手作揖:“陛下,劉皇叔,關將軍,張將軍,荀大人,久違了。還有孔明先生,讓諸位久等了。”
劉協咂舌:“這就是先生所言的能人?”他可還記得初見陳登時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險些被嗆死他,如今再見,陳登的氣質卻截然不同,顯得沉穩謙遜。
劉備微微一笑,心中暗自思忖,或許這正是孔明所言的“能人”之處,能屈能伸,方為大丈夫。關羽和張飛對視一眼,不知道一群謀士嘰哩糊塗在打什麼謎語。
“你.....”劉協打量陳登身上的裝扮:“你何時來的夷陵?你去釣魚了?這魚還.....挺大的。”
陳登解釋道:“陛下,自從上次一彆,我便四處遊曆,增長見識。前些日子途徑夷陵,見此地山水秀麗,便駐足了幾日。今日閒暇,便去江邊垂釣,沒想到竟有此收獲。”他指了指身後的肥魚,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。
劉協聞言,點頭讚許:“陳先生真是雅興不減,能夠在山水之間找到樂趣,實乃人生一大境界。這等境界,實屬難得,來!不知先生請你來夷陵所為何事?”
諸葛亮正要開口,聽蔡瑁嗤笑:“陳登?你就是那個草帽小子,當年在荊州時,連個像樣的官職都撈不到,如今卻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顯擺?”
諸葛亮微微皺眉,他瞥了一眼劉協,見他喝茶端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,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。
陳登麵色不改,先對劉協行一禮:“請容在下解釋一二。蔡將軍所言不虛,當年在荊州確實未能謀得顯赫官職,然則人生各有誌向,在下誌不在權位,而在山水之間,追求心靈的寧靜與升華。此次前來夷陵,正是為了向陛下獻上一策,或能助我漢室穩固根基。”
說罷,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,遞給劉協。
劉協接過竹簡,蔡瑁伸著腦袋一臉欠樣賊兮兮道:“還是些什麼玩意兒?該不會是一些無稽之談吧?這種東西也敢拿到陛下麵前獻寶?”
陳登臉上笑意更甚,起身告一聲‘罪過’,一把扯住蔡瑁的腦袋開門,拖出去,關門,聽見隔壁的雅間被一腳踹開,緊接著是重物跌落的聲音,緊接著是兩人的對罵聲。
“你乾什麼陳登?!你要乾什麼?!我告訴你我蔡瑁不是你陳登能惹得起的!”
“你算什麼東西?你該感謝你姓蔡,否則今日之事,你早已身首異處。我陳登行事,向來光明磊落,豈容你這等小人搬弄是非?今日之舉,不過是讓你明白,何為真正的忠義與膽識。陛下麵前,容不得半點虛妄,你若再敢胡言亂語,休怪我不留情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