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清目光中閃爍著疑惑與探究,似乎在努力將這些零散的線索拚湊起來,試圖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框架。
根據胖大嬸之前提供的線索,惠和郡主的人迅速行動,很快便將林母那個表哥的情況查了出來。
此人名為趙木,祖上三代均是青州赫赫有名的木匠,在城東頭經營著一家頗具規模的木匠店鋪。
然而令人詫異的是,資料顯示他與林母之間竟無任何血緣親戚關係。
趙木的家中情況也較為特殊,他的妻子因一場重病癱瘓在床多年,可他卻不離不棄,獨自拉扯著三個孩子長大成人,同時還要操持店鋪的生意。
他的事跡在城中傳為美談,眾人皆讚他是難得的好男人。
惠和郡主拿到這份資料時,也不禁感歎了一句:“這個男人還挺令人欽佩的,妻子癱瘓在床七年之久,他竟能始終堅守,悉心照料,著實不易。”
隻是在大理寺多年的經曆讓惠和郡主練就了敏銳的直覺,下一秒她就立即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說道:
“阿清,你說這個趙啟和林母是不是有一些什麼彆樣的關係啊?”
蘇婉清心中亦是如此想法,看著惠和那一雙亮晶晶滿是好奇與探究欲的眼睛,無奈地笑了笑,說道:
“你想怎麼做?”
惠和郡主狡黠一笑,回道:
“自然是直接去問問當事人了。”
說罷,她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秘密,全然不顧可能會遭遇的阻礙與未知的風險,隻一心想要探尋真相,解開林啟案件背後的重重謎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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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門口,於逐名一臉執拗地席地而坐。
從晨曦微露直至烈日高懸,說不贏,他就靜坐示威,引得路人紛紛側目。
孫啟文今日講道理,講出了自信,眼神中透著一股瘋癲與執著,你坐我也坐,還就坐在於逐名僅兩寸的位置。
起初,周圍圍聚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,大家交頭接耳,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。
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日頭漸毒,眾人的好奇心也漸漸被消磨,陸續散去了。
就在於逐名,靜坐之時,衙門那厚重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。
孫啟文好奇地湊上前詢問衙役:“這是怎麼回事啊?”
衙役高聲回道:“知州大人要當堂審理昨日林啟弑母一案,你們若要看,可在外麵候著。”
百姓們立即奔走相告,於逐名冷笑一聲,這招果然有用!
隻要今日林啟被定罪了,日後在眾人眼裡提到這些,自己就還會有一個不畏強權的那個稱號。
孫啟文則是有些糟心了,這案子如此迅速地被提審,林啟怕真是凶多吉少了。
一刻鐘後,衙門之內,大堂莊嚴肅穆。堂前的空地寬闊而平整,兩側擺放著威嚴的衙役,他們手持水火棍,身姿挺拔,目光如炬。
大堂的正上方,懸掛著一塊寫有“明鏡高懸”的匾額,那四個大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公正與威嚴。
知州林大人身著官服,頭戴官帽,步伐沉穩地從後堂走上前來。隨著衙役們齊聲高喊“威——武——”,那聲音響徹整個大堂,林知州緩緩在公案後落坐,目光掃視全場,開始審理此案。
堂外的百姓們雖站在遠處,卻也都伸長了脖子,努力想要看清堂內的情形,時不時還低聲議論幾句,整個衙門口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好奇的氛圍。
林知州端坐於公案之後,麵容冷峻,目光威嚴地掃視一圈大堂。見眾人皆已就緒,他猛地一拍驚堂木,“啪”的一聲清脆響亮,瞬間讓四周安靜下來,落針可聞。
林知州沉聲道:“關於昨日,在本州管轄區域出現了一樁忤逆不孝、弑母的慘案。我青州向來民風淳樸,此等惡行實乃罕見,本官極為重視。今日,便當著諸位鄉親的麵審理此案。來人,帶嫌犯!”
衙役們齊聲應和,不一會兒,林啟便被帶了上來。他麵容憔悴,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倔強,身上的衣衫略顯淩亂,發絲也有些許雜亂。
被押解著走向大堂中央時,身後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,有人憤怒地高呼:“殺了這個不孝子!”
“這種人絕不能輕饒!”各種謾罵聲此起彼伏。
蘇婉清和惠和躲在衙門外人群後的角落處,悄悄觀察著這一切。蘇婉清心中暗自思忖,林知州看起來是個頗具威嚴的官員,雖百姓們情緒激動,但並未出現如電視劇中那般扔菜葉子等混亂場景。
林知州接著傳喚了林家的鄰居,師爺也就站起來然後將和鄰居一起把昨夜的事情,陳述了一遍。
隨著眾人對林啟“弑母”一事的聲討,叫罵林啟的聲音越發高漲,整個大堂喧鬨得如同嘈雜的集市。
林知州麵色一沉,猛拍驚堂木,怒喝道:“公堂之上,自有本官評判,難道還要你們來指手畫腳不成?”
這一聲怒喝仿若驚雷,瞬間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,下麵的人頓時不敢作聲,大堂內鴉雀無聲,唯有眾人緊張的呼吸聲可聞。
林知州聲音如洪:“來人,帶受害人林啟之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