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,她的母親,給朱姨娘下藥,使他多年未得男嗣。
他對楚氏的痛恨,不會這麼輕易消減。
“你知道就好,柳家沉寂許久,你的修為若是還不能精進,再過幾年,這三姓之首的位置,就得讓出來。孰輕孰重,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柳時袁沉默頷首,離開慈安堂。
老太君看著屏風,撥弄佛珠,眼神悠遠。
清秋院裡。
“外祖母請坐。”
杜秋芬看著外麵忙碌的下人,感歎道:“這院子,已經找不到一絲原來的影子。”
女兒出嫁,生子,孩子滿月,周歲。
她都有來。
每次都能看到滿院子的梧桐樹,鬱鬱蔥蔥。
如今到處都光禿禿的,便是有幾抹顏色,也都是剛剛種下,沒有靈力滋養,全都無精打采。
無甚可看。
“外祖母可是又想起母親了?”
杜秋芬麵上閃過一絲沉痛,很快又消失不見。
“你母親素來灑脫,定不願見我們如此傷懷,說點彆的高興事。”
“好。”
可說著說著,楚老太君還是聊起了楚氏小時候的事。
從她的字裡行間中,柳司君意識到一個問題,那就是楚氏雖然不能修煉,但身子骨一向不錯。
應當不會說突然就病故。
她心裡有懷疑,可就像原主之死,如果不是因為她穿越而來,原主死了,隻怕也會以為是病故,如不細究,根本發現不了。
為了找到朱姨娘陷害她的證據,足足找了三年。
還是在最近一個月,才查到靈香的姐姐,知道有錄音符一事,才還原當年真相。
那楚氏呢?
想要弄清楚,隻怕更難。
且這一切,都隻是懷疑。
“君兒,外祖母心裡一直有個疑問,當初你明知被陷害,為何不喊冤,不去楚家求救?”
柳司君苦笑:“外祖母,朱姨娘冤枉我毒害長姐,父親立刻就封住我的神識,根本來不及求救。”
無法傳音,丫鬟背叛。
她當時是孤立無援。
如何求救。
“那你舅舅去彆院,你為何不見?”
“不瞞外祖母,我根本就不知道舅舅去過彆院,怕是朱姨娘早就知道舅舅會去彆院看我,故而提前準備應對之策。”
竟是如此。
杜秋芬聞言,怒拍桌子。
嶄新的梨花木桌,瞬間稀碎,茶壺碗具,摔了一地。
“方才我就不應該輕飄飄的放過你父親。”
她當然知道,剛才柳時袁說的都是托詞,可她不知外孫女的態度,是以不好發作。後麵看她與柳時袁鬥智鬥勇,就知道君兒眼裡根本沒有這個父親,更不稀罕什麼柳家。
那她還忍個鏟鏟……
“君兒,走。跟外祖母回楚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