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,最大的盤問此刻正在景仁宮翹首以待著,她需要麵對的,也隻有皇後一人。
……
“皇後娘娘吉祥,嬪妾恭祝皇後鳳體安康!”
安陵容在剪秋與寶鵑的雙重陪伴之下,走了半晌,總算是來到了景仁宮中。
她有著身孕,本來應該是乘坐軟轎前來。
可不知道是皇後忘記了,還是剪秋的問題,反正沒有任何的福利待遇,對此,安陵容也是故作不知,此時恭恭敬敬對著皇後行禮。
皇後高高在上,俯視著在下方對自己請安的安陵容。
直到安陵容都跪完之後,皇後的聲音才從上頭傳來。
“哎呀!安貴人可是有身孕的人,如何能夠這般對本宮行大禮參拜呢?剪秋,還不趕緊扶起來!”
“是!”
剪秋已經不是頭一次這樣與皇後打配合了,主仆之間的默契早已是爐火純青,這時候也是放下了對於安陵容的同情,同樣表現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,上前將安陵容扶了起來。
“安貴人,你在本宮麵前不必拘禮,先坐下吧。”
皇後好像現在才看清安陵容額頭上的虛汗一樣,於是就表現出了一副關切的樣子,“可是累著了麼?”
“嗬嗬,嬪妾許久不見娘娘,自然十分記掛,能夠過來給娘娘請安,乃是嬪妾的福氣,如何會累?”
安陵容是一點也不接皇後的話茬,回答也是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。
不過安陵容此言一出,站在一旁的剪秋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奴婢罪該萬死!”
剪秋突然間朝著皇後跪了下來,然後說道:“奴婢先前隻顧著去請安貴人,竟然忘記了安貴人有孕在身,未曾派人抬著軟轎前去迎接……”
“什麼?”
皇後一聽這話,表情頓時就變了。
她剛才還奇怪,自己不過就是讓安陵容在下方跪了一下,不至於出那麼多汗吧?
還是說安陵容真的體虛到這種程度了?
這個疑惑還在皇後心中縈繞著,結果沒想到下一刻,剪秋就直接公布了答案。
原來安陵容是一路走過來的!
想到這裡,皇後表情頓時一沉,閉了閉眼睛,轉而一副嚴厲的姿態訓斥道:“糊塗啊!現在的安貴人早已是今非昔比,你居然讓安貴人這麼一路從永和宮走到景仁宮?這中間倘若出了岔子,你可吃罪得起!”
“奴婢知錯了!是奴婢一時糊塗,還請皇後娘娘恕罪!請安貴人恕罪!”
剪秋那時候是真的隻把注意力集中在安陵容身上,努力想打聽出有用的消息,能夠幫助到自家主子。
隻不過,安陵容油鹽不進,讓剪秋絞儘腦汁也是沒能打聽出半分有用的消息,結合自己先前在永和宮中從流雲那裡也沒有獲得任何的突破,剪秋心中自然是為此大動肝火。
那個時候,她如何想得到什麼軟轎不軟轎的問題?
直到現在,被皇後這麼一問,剪秋才猛然間驚覺,自己這一路竟然是帶著安陵容步行走過來的!
這一瞬間,剪秋感覺自己仿佛是被算計了,就很想叫屈。
不過多年以來的的習慣,讓剪秋知道在什麼時候該有什麼樣的表現,這會兒當即就老老實實地認起了錯。
皇後見狀,就將目光投向安陵容,卻是等著安陵容的反應,同時也想看看安陵容會如何來應對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