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隻會玩藝術。
藝術沒有門道,也是不值錢的。
生活抹平了他的棱角,但他還是死磕,不回家道歉,三年來,沒聯係過家裡任何一人,南玉也是通過餘盞知道他情況。
顧寒跟店長商量好了,讓南騏來服務,南騏本人都不知道,忙得一頭汗,剛擦完汗出去,就見著幾道熟影,腳步瞬間頓住。
想走,但店長過來,說:“店裡人手不夠,那桌要幫烤,你去。”
南騏為難,不想過去,店長把他推去了。
南母最先看到南騏,這幾年她其實一直有關注,也知道南玉的心思才來。
隻是資料影像終不及見麵來的震撼。
南騏眼看沒法躲了,隻能硬著頭皮去拿夾子跟剪刀,也沒喊人。
南母從見他後,視線就沒挪開過,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,他也不比南玉大幾歲,見兒子過得這麼苦,心也是會疼。
“小騏。”
南母聲音在喉嚨過了好幾遍,才艱澀喊出聲。
南騏低頭翻著烤肉,仔細看去,捏剪刀的右手青筋已經微凸了,內心波濤洶湧,大概最想的還是躲吧。
南玉:“小哥。”
南騏看了他一眼,很快把目光落在烤盤上。
烤肉免不了濺油,南騏被油濺到,下意識縮了下手,抹了抹手背,繼續烤,南母不忍,握住兒子手腕,道:“跟媽回家吧,你怎麼能乾這種活?”
南騏抽手:“抱歉女士,我在工作,請您不要過多乾擾。”
南母:“你……”
南玉見此情形,眼珠一轉,剝了個橘子給他媽,故意說:“媽媽,小哥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家人了,他吃苦受累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,吃橘。”
舉給他媽的橘子被拍開。
南母也真生氣了,“你說的這叫什麼話?”
南騏受不了了,把剪刀跟夾子放回桶裡,道:“我讓其他人幫您弄。”說完就走了。
南母喊他,可惜喊不回來。
目的達成,顧寒過去跟店長說了聲,不用再勉強南騏幫烤,回去時南玉正跟南母說:
“小哥還在做外賣,哦,他不是自己開店,是幫彆人送,風吹日曬才黑了,媽媽,我們真不要小哥了嗎?”
南母沉默良久。
最終還是妥協了。
她看不得她孩子受苦。
立馬找到南騏,青年待在後廚,裡麵的環境南母隻覺得刺鼻,一想到兒子待了許久,心就不是滋味。
拉著南騏要出去。
南騏掙脫,繼續避開。
南母也急了:“南騏!就算慪氣,也不該在這乾!媽現在碰你一下都不行了?”
南騏見同事看過來,他直接越過南母出去,就見十來個保鏢在外麵,許久不見,他都有點不適應。
今天不想乾了,準備請假。
南母趕緊道:“把少爺給我攔住!”
小鎮哪有什麼少爺小姐,那都是地主時期的稱呼,大家還以為他們在拍戲,目光聚集的越來越多,南騏用口罩把臉捂嚴實了。
走不了也退不了,隻能站在原地不動。
南母讓保鏢把他塞車裡,讓南玉他倆也彆吃了,顧寒付了錢,帶人離開。
“你還跟那個孩子在一起?”南母問。
南騏不回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