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肯定很僵。
他們會不會像周潘輝一樣揍自己都不一定。
翌日,剛想收拾,門被推開,他還以為是護士下意識扭頭,結果進來是他的輔導員,還拎了箱牛奶。
餘盞愣了。
導員笑著把牛奶放下,“感覺怎麼樣?”
餘盞搖頭,一臉懵。
導員道:“學校重新給你安排了宿舍,單人寢,校領導那邊也有安排,劉霖做的那些事,我們也都知道了,學校已經把他開除了,以後你就安心在學校學習,有什麼不懂,多問問老教授,生活上有什麼不便,來找我。”
餘盞更懵了,按照正常人邏輯,他沒去鬨,劉霖應該不會主動承認錯誤才對。
導員怎麼知道……
後來他導員簡單陪他聊幾句,見餘盞要出院,還問他回學校還是回家休息幾天,餘盞選擇回學校。
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被分到單人寢,學校還有單人寢嗎?
導員帶他來到新宿舍,床褥全換新的,包括一些洗漱用品,除了沒有廚房,電視,其他應有儘有,像極了一套單身公寓。
右側整麵牆都是衣櫃。
衣服也是全新。
餘盞傻眼,裡麵有衣服,應該不是給自己住的吧?
可他又是導員帶來。
“這房間是六人寢改造,裡麵衣服,也是你那個朋友給你準備,還有新電腦,你原來的被子,全是水,乾脆彆要了,換個新環境,也能好好休息。”
導員說到那個朋友,餘盞下意識想到南騏,恩人不在,除了他,沒有人會幫助他,眼眶一酸。
原來他是幫自己討公道去了。
還給他爭取到單間宿舍。
導員走後,癱坐在沙發上,失神好久,忽然手插進頭發裡,從悶聲哭,到崩潰。
難怪校董會突然轉錢。
原來都是南騏在背後幫他。
餘盞不敢,真的不敢把他拉入泥潭。
他不知道他那邊習俗怎麼樣,自己家這邊,兩個男的在一起,那就是忤逆祖宗。
南騏幫他辦完一切,消失了。
吃飯走路上課兼職,再也沒見過他,可這些地方,無時無刻不出現對方的影子。
一個多月後,寒假。
餘盞攢了十一萬四,十萬校董,一萬恩人,四千兼職錢,南騏不在,他還是老性子,舍不得吃,舍不得喝,舍不得穿。
隻有把錢攢下來,才有安全感。
整天渾渾噩噩,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,直到學校說寒假,他才發現,自己很久沒回家了,簡單收拾了兩件舊衣服。
南騏給他買的一件也沒穿過。
每次看見心裡都會很難過。
拉上衣櫃,快步離開,踏上了回家的大巴。
一路顛簸,回村還得轉三輪車,到家也快吃午飯了,餘盞路上愧疚不已,整天想著南騏,忘了打電話,也忘了回家。
爸才做了手術,是他不孝。
到達地基地了,他傻眼,一步也不敢多走了,眼前這個二層樓……餘盞本能認為走錯,但周邊鄰居沒變,就在少年躊躇不前時,他弟弟,狗剩。
穿著新衣服從裡麵蹦蹦跳跳出來。
嘴裡還開心的喊著小騏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