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en……”聲音都是虛的。
學子期見他鞋都沒穿,呼吸氣又很重,想伸手碰,南玉條件反射躲開,靠在醫院牆壁喘息,天旋地轉的瞬間他都能聽見自己心跳。
“你怎麼了哥?”
舅舅舅媽都過來了。
舅舅想教訓年把不歸家發消息不回,淨讓人操心的孩子,見南玉臉色不好,隻道:“趕來跑累了吧,趕緊坐這歇歇。”
手術室外有休息椅。
南玉不舒服就因為有人。
現在人還全圍在身邊。
眼前陣陣暗,耳朵嗡嗡響,像極了溺水抓不到浮木,隻能任由其沉入水底。
學子期看出他的不對勁,緊張道:“哥,你到底怎麼了?”
上次見麵也是,沒說兩句就昏了。
動不動就昏為什麼?
舅舅也擔心,“小玉,哪不舒服?鞋都沒穿,小期去,快去找醫生,順便給你哥帶雙鞋。”
南玉抓住欲離開的學子期,呼吸急喘,想說話,張口嗓子就痛的厲害,像是被人遏製住喉嚨,尤為虛弱,出氣多進氣少的說:“弟,弟弟……裴……”
“裴寂嗎?他沒到就走了,你要找他嗎哥?”
南玉有努力在點頭,身體很沉,他不知道有沒有點,就像課堂裡犯困的學子,手中拿筆,明明感覺在寫,醒來全是繞。
點頭幅度很小,學子期也看到了。
抓緊時間先給裴寂發消息。
[我哥在醫院]
剛發完,南玉鬆開揪住學子期的衣擺,身體軟趴趴的倒了,舅媽趕緊跑去護士站,好一番折騰。
學子期繼續給裴寂發消息,中間間隔幾分鐘。
[他為什麼昏迷?上次也是,你對我哥做了什麼?]
醫院。
裴寂看到消息一秒也不敢耽誤。
二十多分鐘的路程,硬生生給他縮至九分,連闖三個紅綠燈,還好大半夜車少,就這都有司機一邊拍笛一邊罵他不要命。
裴寂趕到醫院。
也不找停車位,車直接停門口,開了車門就往二樓奔,鑰匙,車門都不管了。
裴寂沒看見南玉。
單見學子期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。
連續撲了兩次空,裴寂情緒已經達到巔值了。
手骨捏的哢哢響,雙目赤紅,表情陰沉的可怕,“人呢?”
學子期:“在住院部休息。”
裴寂讓他帶路,來到住院部,南玉床邊站著舅舅,跟一個主治醫師,學子期:“爸,哥朋友來了。”
裴寂看到南玉腦子裡緊繃的弦鬆懈不少,見著南玉舅舅,比照片上皮膚更黝黑,臉龐飽受風霜摧殘,看著就很辛苦。
小玉哥沒事,他鬆口氣,喊:“舅舅。”
舅舅沒在稱呼上過多糾結,小期也說了是小玉朋友。
學子期緊張盯著裴寂,生怕他說些不該說的。
裴寂見醫生還在青年臉上撥弄,一會拿燈照他瞳孔,一會捏住嘴巴查看口腔,又戴聽診器聽心跳,很正常的醫患間檢查。
少年偏偏覺得對方在占他老婆便宜。
拳頭緊攥。
學子期右眼跳不停,緊張問:“醫生,我表哥怎麼了?”
肉眼檢查,確實沒檢查出什麼,心跳快,猜測大概是因為心律不齊,引發的昏迷,具體還得去全麵檢查才能確定。
裴寂:“南玉社恐,人多會緊張昏迷,我帶他檢查過,沒問題,醫生建議根據自身情況接觸,剛才大概人太多,刺激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