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又不宜出門,他無量個天尊,貧道去也!”
事實上,周莊的大道本就是在逆天而行,所以從始至終,黃曆上的忌諱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,他不過是走個形式,堅定自己的大道。
不如說,每犯忌一次,道法就會提升一分。
他一甩拂塵,腳步未動,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。
“終於走了!”
許閒歎了口氣,內心總結道:
三年內,必須南下曆練,躲避北莽國師暗殺和石靈明的影響。
五年內,必須北上手刃國師,解開死局。
唉,愁啊!
一想到還有一堆事情未做,他就腦袋一陣發疼,連帶著剛剛大戰後的喜悅都衝散了不少,他看向遠處的方向,猛然間見到了秋月的身影。
“咦,秋月姐,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大少爺,總算找到你了!”
秋月歎了口氣,臉上是還未緩衝過來的惶恐,急忙道:
“北莽鐵騎,全軍覆沒了!”
許閒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,瞬間席卷身心而不自知,額頭冷汗流下,抓住秋月的手腕,道:
“你說什麼,北莽鐵騎全軍覆沒了?!”
身為國力幾乎不下於他們大晉的頂尖王朝,北莽雖然建國才不到百年,但因為國民好戰,曾經好幾次差點打得他們大晉割地賠款,一直到幾十年前前任武安君鎮守庸門關,才逐漸扭轉過來頹勢。
“剛收到前線探子傳來消息,北莽鐵騎撤退途中,半路遇到伏擊,軍隊全軍覆沒,國師與北莽鷹犬重傷過半,像是被人生生用偉力從地麵之上抹去!”
……
一個時辰前,北莽行軍途中。
有一個一身儒衫的英俊中年男子站立在山穀之巔,低頭俯視著行軍至此的北莽鐵騎,他的身邊,一位須發皆白的枯木老僧閉目合十,低頭正念叨著什麼。
“施主,你當真下定了決心?”
老僧睜開眼來,內裡竟然沒有瞳孔,但卻有兩道金光印襯其中,平靜地注視著腳下經過的北莽鐵騎。
“師傅,可以開始了。”
他的身後,智深佛子眼神恭敬,顯然麵前的兩位地位都比他高,一位是他的授業恩師,佛國佛主,另一位……
是當今天下的儒家聖人!
“用我張子衡的一條賤命,來換取世間近二十年太平,這筆買賣,十分劃算。”
“施主大善!”
不止是智深佛子的臉色越發恭敬,就連一旁的老僧都出現了明顯的動容,他麵向張子衡的方向,躬身行了一禮,低頭道:
“我替地獄數百萬冤魂,與幸存於世的所有生靈,先行謝過先生大義!”
他以儒家大禮低頭鞠躬,對於他這位佛國佛主來說,已經是極大的尊崇。
“嗯。”
北莽這次之所以能夠做到瞬息之間南下,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北莽國師用了數十萬人獻祭,這才施展了那道有違天意的禁術神通。
不止如此,這百年間,因為北莽王朝而死於戰亂的人類多達百萬戶,青衫男子此行,就是為了替天行道。
身後,智深佛子一躬到底,聲音淒慘,淚流滿麵,悲然道:
“請先生,為天下生民請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