溝裡全是雜草,摔著也不疼。
老太太撲騰起來的時候還撿到了一塊錢…
正好路過的先鋒生產隊社員飛快的將人扶起,瞧著沒傷到哪就問是要去哪,要不要搭把手。
十分鐘之後,攙扶徐春嬌的小年輕就學會了騎自行車,一路把老太太送到七八裡外的小磷肥廠。
老太太很舒坦,小年輕也喜滋滋的。
這年頭自行車那都算大件財產,是不輕易對外借人的。
能過一把騎車癮那都是賺了的。
小年輕乾脆就跟徐老太身邊,反正等會人還得回去,他能再騎一回…
徐春嬌這回來直奔主題,找著磷肥廠的廠長問著能不能搭個電線。
八裡地而已,先鋒生產隊自己買變壓器來接電,再弄個電表分開來算。
生產隊每個月額外給磷肥廠一些接電費,也不叫人吃虧。
磷肥廠的廠長這會嘬著小酒吃著花生米,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,擺擺手喊身邊的人去食堂拿個大海碗來。
人噸噸噸的往裡頭倒了滿滿一碗,目光在徐春嬌和跟來的小年輕身上轉了轉,最終是沒敢折騰個老太太,把白酒放到小年輕麵前,打著酒嗝說;“喝完再…再說。”
天氣熱,磷肥廠生產車間買了冰塊降溫,這廠長倒騰出來一盆子碎冰也冰著白酒。
這玩意跟啤酒不一樣,不能冰著喝。
酒性熱,喝熱酒或者常溫酒都沒事,下肚子以後發散得快,對身體影響不大。
冰鎮的白酒喝起來不衝嗓子,等酒在胃裡暖和起來的時候,酒勁也能跟著起來。
酒量不好的人保不齊一下就過去了。
就這大海碗至少裝了小半斤的白酒。
且徐春嬌瞅那廠長還有再折騰的勁呢。
人家也不怕老太太不高興,擺明了是你們自個上門求事,那不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啊。
今兒不是談事的好時機,徐春嬌起身都打算走了。
小年輕擼起袖子卻興致勃勃的說:“徐老太,問題不大,我能行。”
話落就拿起大海碗噸噸噸。
徐春嬌看了人一眼。
想表現的小年輕:噸噸噸噸噸!
一碗白酒下肚,對麵那廠長又給續上了,挺高興的起哄叫繼續喝,他高興了接電的事就好說。
那小年輕也是虎啊,都不就點花生米墊吧下肚子,操起碗又是一頓噸噸噸。
徐春嬌拿開了酒碗,對麵還撂了幾句威脅的話來,這還要不要磷肥廠的電了?
沒了酒的小年輕忽然站起來開始解皮帶。
在場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揮舞著皮帶就抽人家廠長,邊抽邊說死陀螺咋不轉呢。
徐春嬌跟這小年輕不太熟,就知道是隊上誰家的孩子,估摸著不到二十歲。
冰過的白酒都能醉那麼快,原來是個不會喝酒的。
人手裡頭還不是正兒八經的皮帶,是打穀機上的拉帶,外皮剝掉再用鐵絲做個‘‘日’扣,縫起來當腰帶用,一抽就是一個印子,都把磷肥廠的廠長給抽蒙圈了。
這會,小年輕又醉眼惺忪的看向了徐春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