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三言兩語的說得挺明白。
賣他們珍珠霜的姓白,擱國內還是個大家族,清末民初的時候靠也是靠開日化廠起的家,底子在江南那一塊。
人家最有錢的時候,幾乎掌控了花花國江南地區工業的命脈。
後來公私合營了,白家那一代管事的也識相,把持股的各種廠子通通上交給了公家,還在工業部拿了個不小的位置....。
形勢最嚴峻的那些年,因為底子不好所以被揪了小辮子,反正白家的子孫怎麼慘怎麼來。
那些嫡係的子孫被分在城裡頭掃廁所,運煤啥的那都是輕的,還有的分到了鳥不拉屎的山裡頭當抬土工,死了的那些就不往裡頭算了。
日子好過的那一年,白家總算是迎來了曙光。
可家族產業早就已經一毛不剩。
剩下的白家子孫就想到了香江....。
日子最難得那些年,有些白家子孫就是跑去了香江躲著,再者白家曾經也在香江開過廠子,裡頭的股息和分紅存了二三十年,是一筆不小的費用。
那群白家的世家子弟就往香江闖蕩了,如今在那邊開了貿易公司,也拿到了內地販賣權。
徐春嬌聽到這才問了一句,“不好弄吧?”
牛桂枝笑笑:“擱咱們普通老百姓來看,就跟上天差不多吧。”
所有人齊刷刷看了一眼狗子。
牛桂枝有點莫名其妙,頓了頓才繼續說:
“這個權利相當於能夠正大光明的把香江的東西兜售過來。”
“而白家的子孫裡頭管事的是嫡係,也有些跟著做事的白家旁係,珍珠霜的事就跟其中一個旁係子弟有關係。”
“人估摸著想借著樹大好乘涼的勢頭,又恰好遇到了周秀蘭兜售珍珠霜,不用擔心運輸渠道,又能提供足夠的貨量,就上下都瞞著掙點外快。”
對方沒想到生產商買著了自家的產品,更沒想到叫公家知道了,還派人找來了。
起初人還仗著家大業大想糊弄過去,擱那嘰裡呱啦的講英語呢。
牛桂枝跟著講英語後人就老實了不少,這上邊的事都是對方交代的。
就一個小屁孩,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,還想著要自己解決這事呢。
“媽,那小屁孩的意思是往後不再打珍珠霜的主意,就當時沒這回事”牛桂枝道:“我尋思咱們這也不是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啊。”
徐水生夫妻兩沉默著聽,心想不是麼......
按著剛才聽來的一條條,人家那叫百年世家,玩他們就跟玩狗似的。
一家子又忍不住看了眼狗子。
母女兩倒是沒注意到這一家子,正說著話呢。
牛桂枝說:“我跟公家單位的人商量著,既然對方靠著棵大樹,那帶帶咱們唄,珍珠霜的生意還是得往下做,但是得合法化。”
徐春嬌讚同的點點頭。
徐水生回過神來,也跟著點點頭。
柳月梅無言看著厚臉皮得極其自然的一大家子,這已經開始往霸王硬上弓發展了吧....
.。
牛桂枝說得又有點激動。
在她們的堅持下,總算是見著能做主的了。
牛桂枝手有點抖。
因為各種原因,她們沒法兒跟海島的人聯係,啥事都得掂量著做主,出了事多半得擔責。
那幾天牛桂枝想著自己就是個農村婦女,去京都讀書見了點世麵,現在卻要跟一個大家族談判,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,什麼都不會,壓力大得摟著兒子哭。
徐春嬌忽然拍了拍牛桂枝的手背。
溫暖的觸感讓牛桂枝穩定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