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法子啊,不然有時候領導叫幫忙找個文件啥的字都看不懂,沒文化很可怕的!
徐春嬌叫兒子寫幾個字來看看,就跟檢查作業似的瞅了瞅說:“從明天晚上開始,去勞改農場練字去,幾個孩子就練得挺像樣,你也學一學。”
牛進棚從喉嚨深處‘咕嚕’了一聲,很想直白的問老太太剛才沒聽清楚嗎,他都說了很忙啊,忙得尿尿都是兩回憋成一回,練啥字啊.....
複婚啊!!他的目的是複婚啊!!
徐春嬌白了蠢蛋兒子一眼,擺擺手說:“把字練好了,回頭還能給領導代筆去,裡頭肯定有這方麵的空缺。”
乾了這活,就沒法給領導開車了,準時上下班不是夢。
至於開車的手藝,留著掙外快,也不會浪費......
頭一回聽說還能這樣的牛進棚愣神了好一會,也漸漸冷靜......
他很清楚自己是木頭性子,也不夠聰明圓滑。
這輩子既不可能像大哥自學成才,愣是從個漁民轉行折騰起了電工,也沒法像妹夫於亮東一樣說漂亮話,跟誰關係都鐵,能跟外貿局扯上關係,搞點小生意做做。
好不容易當上司機,他是準備乾一輩子的,其他活真乾不來。
也就是親媽神來一筆,人才知道這世界上還能有這麼個活啊。
太靈活,靠腦力的活他乾不來,但如果是給領導代筆,領導說啥他寫啥,問題不大的!
人順著親媽思路往下走,發現確實是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。
說實在的,哪怕親媽今兒叫自己跟大哥,跟妹夫學習,饒是心裡頭知道壓根學不下去,大孝子牛進棚都不會忤逆親媽的吩咐,硬
著頭皮都要上,更彆提這種量身定做的事。
“媽,你放心吧,我能乾好。”人興致勃勃的承諾。
能乾好就行,徐春嬌問:“那你剛才還想說啥?”
牛進棚冷不丁想起最初的打算來。
他靜默了很久,最終搖了搖頭,說:“沒啥”
人也並沒有意識到,這是他最後一次有複婚的想法。
另一邊,大妞和二妞喊了好一會門了。
鄰居探出頭來
老姚頭帶姚家旺上山柚林去了,確實不在家,可姚紅霞帶三妞應該在家的啊,剛才還瞧見燈光亮著呢。
屋裡頭不知道啥時候燈光滅了,人隔著牆頭喊了兩聲,也沒人回應......
鄰居拿過小蛋糕,“回去吧,明早我拿給三妞,這不會壞吧。”
瞧著姐妹兩拿著手電筒走遠了,人才折返回家,跟自己家裡人嘀嘀咕咕,“牛進棚現在真是發達了,這種稀罕玩意給小孩說買就買,加起來得好一塊毛錢呢吧,都夠兩天飯錢了。”
人又往隔壁看,確實黑燈瞎火的沒動靜,搖了搖頭‘嘖嘖’兩聲,“姚紅霞估摸得悔掉腸子,牛進棚多能耐啊。”
話落忍不住又得嘀咕兩句牛進棚和徐老太的能耐來......
生產隊裡頭凡是沒了媽的小孩基本都是指甲長長的,人又黑又瘦又臟的,臉上到了冬天都乾裂起皮,女娃子頭發也是亂亂的,反正就像個小乞丐。
大妞二妞咋越活越精致了,剛才腳上穿的是新鞋子吧。
這不是逢年過節都能穿上新鞋子了,而且還是小白鞋呢。
誰家為了耐穿耐臟,衣服褲子鞋子恨不得顏色越深越好,白鞋走兩下就臟了......
最後,人還得總結下,“我看那兩口子沒複婚的希望,沒用上姚紅霞的時候了。”
兩家挨得近,其實姚紅霞在隔壁都聽見了。
還不如沒聽見呢,一句句都跟刀子似的剮她的心。
那邊又忽然嘀嘀咕咕,
“對了,這一個月基建隊有個男的來得可勤快了,好像叫肖大家,是這個名沒錯”
“姚紅霞傷著腰呢,我瞧見過他偷偷來幫忙洗衣服,都是在老姚頭不在的時候,肯定沒圖好事。”
“這兩人彆是有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