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紅霞聽著丈夫出了門也不吭氣,倒是急壞了秦淑芬。
這人走了,她還得耗在這裡聽妯娌倒苦水?
說實話誰家心裡都有一本難念的經,偶爾聽聽也就得了,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呢,時間久了誰都得煩對不對?
且聽得越是多了,秦淑芬打心眼裡頭就越是有點瞧不起姚紅霞。
她知道大嫂也暗搓搓的有那意思,隻是誰都不說。
姚紅霞卻拉著妯娌的手。
都是當人兒媳婦的,她心裡的苦悶按理說妯娌們該是最懂的才是。
她要秦淑芬給評評理,大妞那事兒做錯了嗎?那一巴掌不該挨嗎?
秦淑芬半是敷衍半是挑唆的,“那你就犟著唄。”
看到姚紅霞點點頭,秦淑芬心頭反而漏了一拍,心想這是要作死啊。
人摸摸菜根子開襠褲忽然說:“這孩子咋尿了也不說一聲呢,媽趕緊帶你去水井邊洗一洗。”
秦淑芬拉著兩兒子不由分說的出了門,回頭看妯娌還在沉思,一副心眼子很多但好像怎麼都使不明白的感覺。
姚紅霞還朝門外喊了一聲,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那秦淑芬更不可能回來了,乾脆去荒屋看看。
屋裡頭倒是很安靜。
大妞在電燈下學習,二妞圍觀牛進棚新皮鞋,三妞玩親爸的腿毛
徐春嬌跟徐水生和李知青商量事。
秦淑芬進了屋,小小聲的跟牛進棚說;“二嫂在家呢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趕緊回去把人帶走唄,這麼晚了她和雙胞胎都得休息呢。
這邊正事商量得差不多了,找個地兒建十間火山石屋。
這年頭建屋子真不算什麼大事。
彆的地方不知道,但本地百年前那活火山貢獻的火山石,還夠好幾輩子呢。
屋頂就更方便了。
海南又不熱乎,茅草頂混著泥巴也能住人,就是那橫梁得到農場去買,是一筆支出。
然今年生產隊添了些人口,日後那十間大屋要麼就看哪家需要分配出去,要麼就那麼放著當倉庫。
最難的還是開荒。
就跟今年新開出來那十來畝菜地和果園子一樣,得再找塊地。
徐水生很識相的跟李知青站起來,尋思那就先到這吧,回頭就把開荒的社員名單給擬出來。
人拍拍牛進棚肩膀使了個眼色,招呼大妞二妞,抱起三妞出了門。
幾人走得還是慢了,依稀還是聽見人間大炮徐老太沒有一絲絲的準備就這麼開了炮火。
一個小時後,牛進棚才回了家。
路上沒耽擱,走路七分鐘,餘下都在挨罵。
兩根老苦瓜碰了頭,牛進棚開口就是:“你說你,打大妞乾啥呢?”
大妞今年還是班長,打從上學開始年年期中期末都是滿分,聽說還管教師的鑰匙,她來了其他人才能進呢,回家了也幫忙乾家務。
就像親媽說的,這孩子都不像是夫妻兩能生出來的。
牛進棚就感慨了一句,“媽還說得虧咱們兩沒生兒子,我想想也是,不都說兒子隨媽,女兒隨爸,我又是我媽生的還好點,兒子跟了你就完蛋了。”
這話傷害太大了,姚紅霞猛地一甩頭,“為啥打大妞,媽說了嗎!她敢說嗎!”
“說了啊”牛進棚奇怪的看了人一眼,“所以我才問你為啥打大妞。”
牛進棚揮揮手叫媳婦彆再糾結,現在這事不在誰對誰錯,主要是婆婆和兒媳之間乾仗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