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還是給定下來了。
食堂每天煮稀飯。
“定量,整勞力,一頓一碗;8分勞力,一頓大半碗;半勞力,一頓半碗;老人和孩子,一頓一小碗。”
隊裡頭連碗打小都給規定好了,拿大的來沒有用不給打,拿小的來自己吃虧。
每天就晚上供應一頓稀飯。
吃完了洗洗刷刷就睡了彆折騰。
還有那些嗷嗷叫著說誰來打飯都得藏私的,擱隊乾部眼裡壓根就不是事兒。
徐水生不白當這麼多年的生產隊乾部。
負責掌勺的連帶一大家子都輪到最後一個才打,給彆人多了自家就吃不上飯。
他保準掌勺的比誰都操心公不公平。
生產隊以前有食堂,雖然已經荒廢了許久但還有個輪廓在。
不過今年多落戶了幾戶。
彆看是幾戶,每一家子都是四口人起步,隊上剩下的房子哪怕就剩個屋頂,挑挑揀揀的都分配出去了。
新的食堂決定就在大曬場臨時搭建一個灶台。
隊上隨便拉個六七歲的娃娃都能搭個簡易的灶台,但是煮大鍋飯的灶台是正兒八經砌的。
隔天一大早出工的時候,全生產隊
的人瞧見有人出去挑黃泥巴回來砌灶台的時候,眼神都是亮堂的。
徐水生抓緊給所有人緊緊皮:
“彆的生產隊已經吃不上糧了!”
“想想為啥咱們還能吃上大米飯!”
不知道誰喊了一下,“因為徐老太!”
徐水生得意了一會繼續說:
“對一半!如果你們覺得現在萬事大吉各個成了懶骨頭,索性就躺著不動,等這一批糧食吃完,可就再沒有挖糧食的地了!”
“你們也彆想著靠著這幾百斤的糧食就能挨到上頭放糧,這年頭啥事都說不準,那亂葬崗都存在那麼多年了,不還是叫人給刨了嗎?!”
“都想想,你身邊可都是親人,你敢不敢賭?”
敲打得差不多了,人又給鼓舞了士氣:
“咱們隊現在比其他隊多了一點機會,所以更要努力抓緊乾,趁著還有力氣多收上來些作物”
“救你們的不是這幾百斤的糧食,是你們自己,是所有人一起齊心協力!”
“隻要真出了力的,回頭就算這幾百斤米吃完了,咱們隊上也會去買糧!”
“但是!如果有人偷懶不爭氣,拖拉了後腿,到時候隊上沒有錢買米,你們也彆來問為啥沒有得吃!”
每個隊都有不爭氣的,光靠恐嚇沒有用,徐水生從口袋裡麵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紅綠票子。
隊裡十八歲以上的都知道是覺悟票。
以前還吃大鍋飯的時候就靠覺悟票來分勞動的好壞。
徐春生繼續朗聲說:
“還跟以前一樣,踏實勞動,乾勁大的發紅票,回頭獎勵濃飯一勺,沒聽錯,就是一勺”
“要偷懶耍滑被發現了的,拿著綠票就彆問今兒稀飯裡麵怎麼沒有米。”
“參加勞動的都有票,拿票去打一碗飯,不上工沒有票。”
“月不曠工和全紅票的還能記在功過簿子上,獎勵大米,手裡頭的綠票攢到七張的,我也給你記在功過簿上,我也不說啥,你要能扛住臊就這麼辦!”
效果還是有,精氣神都不一樣了,誰擱誰都得拍拍肩膀說一句‘好好乾’
李知青送完了海鮮飯店的社員正好開著車回來,從後車廂開始卸磚頭好用來壘灶台。
此時心情本來就很澎湃的社員們就更加有底氣了。
他們隊的乾部都是有能耐的,這種得要指標打申請的東西說搞來就搞來了。
誰路過的時候都得興致勃勃的瞅一眼灶台,然後對著李知青豎大拇指。
正主莫名其妙,他去了一趟磚窯廠,蹲人家大門口等著撿燒壞了的廢棄爛磚頭,所以回來得晚了一點
今兒動員大會啥內容啊,整得各個都跟打雞血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