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影果斷轉頭看向舉著扇子哼哧哼哧偷笑的年,伸手一指夕:“你看看她!”
“咳咳,小夕啊,咱們不都說好了咩?”年放下扇子,滿臉嚴肅道,“什麼畫不送人,那都多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?你也賣過幾次畫了吧?”
夕眼角一跳:“這是原則問題,畫那種情節的畫,簡直就和你的電影一樣不堪入目……”
“唉唉唉!”年合攏扇子敲敲手心,搖頭晃腦道,“我不喜歡品味這種東西,如果要說庸俗,品味恰恰是最庸俗的,關上大門隔絕風景,自個兒畫地為牢,自大地覺得就自己能配上好物件,不思進取,臭不可聞……”
白影目光一亮,聲音當即變得和夕一樣,帶著淡淡的傲氣,將年說出的話語重複一遍。
“哦哦哦!小哥學得像啊!很像啊!”
年不禁誇獎兩句。
“?”
夕眉梢跳動兩下,瞪眼看著兩人。
“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。”白影歎了口氣,遺憾道,“違法犯罪不過審的事情,當然不會做,因此必須色而不淫,意味幽深,要有拾落葉放知秋深,加棉衣忽覺冬重的意境,而不是單純以背德之感,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……對於你來說,可能這太難了吧。”
“#!”
夕深深吸了口氣,板著臉說道:“也罷!好歹能讓這家夥不煩我一陣——筆墨呢?”
“等等哈!”
年笑嘻嘻地起身,一溜煙跑進屋子裡,不一會兒就端出了整套繪畫工具。
顯然,這位是手繪達人。
夕神色平靜下來,沉吟的目光審視著空白一片的畫紙,腦海中浮現出文字描繪的畫麵。
筆落,幾條直線瞬間將空白分割成幾塊區域。
兩麵牆體夾出一個巷口,視
角在巷口側麵向前望去……
腳尖勉強掛住高跟鞋的腳從牆內側冒出,有部分小腿,小腿上隱約可見握緊用力的男性手掌,女性一隻手勉強用力扣住牆邊,跟著顯露出食指、中指和無名指,小指也若隱若現……要體現用力的繃緊感、顫抖感……
環境應當是夜深人靜之時,不算多的人體部分應當顯現躁動發力之感,形成對比。
整體要體現出壓抑沉悶,又有靡靡之音的意境。
誘惑。
能夠讓視角前去窺探的場景,必然充滿著強烈的誘惑感。
未知不是誘惑感……
未知,已知,將知,這才是誘惑感。
“剩下的插畫,等我畫完會通知你!”
夕以驚豔八方的筆觸,將一副插畫迅速完成,她收筆交貨之後,板著臉讓捧著畫正在尋找能指指點點之處的白影滾蛋。
櫻島母親和豐濱和花代表公司和團隊,簽下合同,確定了一下時間行程後,跟著一起離去。
“噗噗噗!”年搖頭唏噓道,“能這麼短的時間有那種完成度——小夕呀,你剛才應該是靈感大發,一氣嗬成了吧?”
夕:“區區一副插畫而已,應付你這家夥,隨意發揮一下就足夠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年調侃似地拉長聲音,“真的嗎?我看你隻有靈感大發的時候,才會畫得這麼快吧……”
“無聊。”夕冷淡地撇撇嘴,旋即皺眉道,“那個白影身上,好像有些奇怪的……不屬於他的東西?”
“誰都會有一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很正常啦。”年笑嗬嗬地說道,“一向不關心外事的小夕,怎麼想起主動打聽了?”
“哪比得上大年得意忘形,胡作非為。”夕不假辭色地懟回來,冷哼道,“隻是覺得那家夥和令姐有點像、不多,就一丟丟吧……”
“也是。”年點頭道,“比起你從前那副‘累了,世界毀滅吧’的無所謂態度,小哥看上去爭氣不少。”
夕臉色微僵,自怨自艾般嘀咕幾句:“是是是,比不得你會撒潑打滾,也比不得令姐醉得東倒西歪,裝模作樣……”
年當即目光一亮:“你說令姐壞話!咱聽到了!”
夕:“我沒有!”
“你有!”年怪笑道,“你完蛋了!要是令姐做夢聽到你誹謗她,說不定今晚就得去夢裡找你,嘿嘿嘿……”
夕臉上似是有點慌,旋即鎮定下來。
“沒事,我不睡。”
……
……
畫得這麼快這麼好,那個夕估計也是超能力者吧?
這種問題一點也不重要!
豐濱和花走在白影旁邊,目光刺刺,咬牙切齒,想起被忽悠展現柔韌性的動作,說是什麼方便給插畫師取材……雖然確實是取材,但好像是什麼糟糕場景的取材吧?!
色色?色你個頭啊!應該說漂亮!美!華麗!
那分明是充滿柔韌之美的動作!
等姐姐的媽媽走了,要你好看!
“能這麼短時間完成這種程度的畫……看起來年齡還不是很大,世界上還真是無奇不有。”
櫻島母親收起一份合同,看了眼電車站,轉頭問道:“和花是已經轉學到千葉總武高了?”
“呃,差不多吧……”豐濱和花頗為心虛地說道,“訓練和工作上的事情不會有影響,我會像姐姐學習怎麼安排好時間……”
“也好,畢竟你們除了年齡,很多地方應該當作大人看待了。”
櫻島母親輕輕點頭,抬眼看向白影,稍顯遲疑。
白影眨眨眼,忽然抬手摟過豐濱和花的肩膀,深情款款道:“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她的,讓她每天至少笑三次。”
豐濱和花:“?”
媽耶!你在乾啥?!
“?”櫻島母親怔了一下,歎了口氣,“我雖然保留意見,但總不能咒麻衣倒黴吧……年輕人的事情,我就姑且不摻和了。”
櫻島母親走向前往橫濱的電車。
豐濱和花從懵逼中回過神,抬手砰砰給了白影兩下,咬牙道:“你是什麼笨蛋啊!說!是不是想挑撥我和阿姨的關係?!”
“你沒看出來嗎?”白影無辜道,“櫻島阿姨分明是默許和觀望,你也不用拘謹地在她麵前裝乖寶寶啦——雖然你裝得一點都不像。”
“爬!”
姐姐的媽媽是默許了?
呃,真的假的?
搞不懂耶!
總之就是好事吧?
豐濱和花撓撓頭,放鬆些許擔憂,轉瞬間開朗起來。
直到電車從東京抵達千葉,來到公寓坐電梯上樓中,一路上順口談論些期末考試的話題……
火柴人看來已經忘記了。
沒關係,我會讓她想起來的。
白影鄭重其事地將畫展開,讚歎道:“這畫真好啊,完美描摹出我想要表達的意境和場景。”
“分明是奇奇怪怪的畫……”
豐濱和花吐槽一句,忽然眉頭一皺:“喂!你讓我做那幾個一字馬的動作……”
叮咚。
電梯抵達樓層。
白影側頭對豐濱和花無辜地眨眨眼睛,然後如閃電般往外一衝。
<b
r>????“多謝你為色圖的貢獻!”
“你才色圖!那是舞蹈的美感!”
豐濱和花瞬間想起忘記的事情,拔腿跟著衝了出去,朝著正在試圖開門的白影,抬腳就是一下:“西內——!”
“來得好!”
白影果斷放棄開門,向後一退躲開豐濱和花的一腳。
豐濱和花地抬腳又是一下,這次不僅沒能踢中目標,還被白影彎腰伸手一撈,牢牢抓住了小腿。
“放開!”
豐濱和花單腳原地蹦跳,維持平衡。
白影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,牽著豐濱和花一隻腳向後慢慢挪:“一二一、一二一、小朋友我們走……”
“#!”
豐濱和花咬牙,單腳蹦跳發力直接迫近,被抓住的腳用力往上一抬,試圖張牙舞爪地撓向白影。
白影猛地一個轉身讓開,抬手扶了一下豐濱和花腰身維持平衡,讓豐濱和花在一個頭暈眼花般的轉向裡,後背下意識靠在一扇門上,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掙紮,白影右手抓住的那隻腳往上一舉,運動鞋敲在豐濱和花頭側。
豐濱和花下意識雙手一抬,抵在白影壓過來的胸口上,小臉憋著一口氣動來動去,腳尖努力掙紮卻擺不開壓住的手掌。
該說是遲鈍呢,還是單線程?
白影感覺胸口被豐濱和花握拳錘了幾下,不禁露出微妙的笑容。
豐濱和花一瞪眼:“笑什麼?可惡!下次一定踹你屁股!”
白影貼近一些,兩人身體幾乎重合,他撇撇嘴示意道:“你不覺得這動作很熟悉?色圖哦。”
“?”豐濱和花一愣,後知後覺地抬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壓在門上的右腿,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白影,雖然隔著冬天厚厚的衣服,依舊能感受到身體擠壓帶來的重量,陌生的燥熱感在心頭湧起,她不禁扭扭腰身,試圖掙紮擺脫,舌頭打結似地咕嚕一串話,“你你你你你……”
應該是害羞總是習慣遲到。
“彆動。”
“?”
豐濱和花下意識安靜下來,臉色不覺已經滾燙起來,咬牙咕噥道:“放!快放開啦!”
“確實快放開比較好吧?”
房門忽然大力地往外推開縫隙,露出雪之下雪乃幽幽的目光:“你們在彆人門上乾什麼呢?”
還是這個姿勢——嗯?怎麼總感覺這場景有點熟悉?
“唉?小雪之下?”豐濱和花撲騰起來,“放手呀!你這混蛋!”
“將輕小說發給勇者,勇者必然會看,然後疑惑,然後理解,然後害羞,然後胡思亂想,然後疑神疑鬼……”白影對上雪之下雪乃的眼神,正色道,“勇者,你在想色色的事情!如此也好,快出來讓我把你壓在牆上……”
白影伸手。
砰!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關上門,稍微慌亂後迅速冷靜下來。
我慌個什麼?不好!
她猛地又拉開門。
砰!
白影家的門關上了,走道上隻有一隻風中淩亂,小臉微紅的豐濱和花。
“這個白菌!”雪之下雪乃微微咬牙,旋即沒好氣道,“你呢?又在和白菌做什麼奇怪的事情?”
“不是奇怪的事情啊……那家夥說什麼色圖、一字馬和柔韌性是跳舞的美感才對!”
豐濱和花拍拍胸口,眼神有點茫然古怪:“呃……怎麼說呢?就感覺剛才挺奇怪的?”
雪之下雪乃斜眼道:“你沒上過生理課嗎?白菌剛才分明是在耍流氓。”
“我們是男女朋友,什麼耍流氓啊?”
豐濱和花撓撓頭,旋即吐槽道:“還有你才沒上過生理課!雖然我之前上的是女校,但也有生*器解剖圖……”
課本上那點刻板的生理知識,根本追不上人類五花八門的底線。
“嗯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想到什麼,推開門,語氣從容地說道:“進來吧,有些東西你得好好了解一下,免得被白菌戲弄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什麼啊……”
豐濱和花嘀咕一聲,姑且邁步走進去。
“沒什麼什麼,隻是你一臉發情還渾然不知的樣子,讓人看著都擔心。”
“你才發情!”
砰。
我在發情?!
那一天,豐濱和花成長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