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走人間(1 / 2)

不平靜的日常 惰天使 16579 字 2024-11-17

“完了!混球怕是要不行了!”

雪之下陽乃緊皺著眉頭,滿臉憂愁地走進臥室。

“姐姐不要打擾我學習。”

雪之下雪乃正在敲擊鍵盤,收集高考的各種試卷和資料,腿上還放著一隻胖胖的knight。

King?被有空回家的櫻島麻衣叫走了,真是隻養不熟的懷貓貓。

“不是,很重要啊!這可關係到我們以後的生活!”雪之下陽乃鄭重道,“我剛才看見混球在提褲子!”

雪之下雪乃微愣,不可思議地看著姐姐:“白君上廁所你闖進去了?”

“他在客廳裡提的褲子。”

“換衣服嗎?”雪之下雪乃淡淡道,“姐姐,我覺得需要沒收你的鑰匙……”

“不,我沒看到換下來的褲子。”雪之下陽乃嚴肅地說道,“他肯定是在手衝!”

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:“啊?”

“雪乃醬還真是純真。”

雪之下陽乃指點道:“這種事情我說的話,雪乃醬肯定懷疑小陽乃在騙人,要不用便利的網絡搜索一下吧。”

“莫名其妙。”

雪之下雪乃姑且打開新窗口,搜索了一下。

然後被新世界創飛。

“……?!”

“冷靜啦,雪乃醬又不是沒上過生理課。”雪之下陽乃坐在旁邊,笑眯眯地說道,“不過雪乃醬初中去國外,對於生理知識掌握到什麼程度,姐姐就不知道了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不懂。”

雪之下雪乃淺淺吸了口氣,冷卻了一下臉頰:“男性和女性的區彆,女性懷孕的過程,還有生理結構解剖圖……姐姐以為我是深閨大院的白癡嗎?”

“NONONO!這種程度是不夠的,作為女生,雪乃醬肯定不了解男生的一些行為吧?”雪之下陽乃伸手點點屏幕,說道,“諾、這個醫學欄目的學術解答,雪乃醬點開看看醫生的回答唄。”

雪之下雪乃不由咽了口唾沫,那種‘姐姐比自己厲害’的感覺以一種奇妙方式歸來。

她連忙冷靜下來。

自己才不比姐姐差,既然是知識的話,用平常心看待就行了。

手衝是自慰的男性向俗名……嗯?

白君居然做這種事情?

注意力下降,免疫力下降,容易成癮,染病風險……

雪之下雪乃眉頭不由皺起來,這可不是什麼健康行為。

“懂了吧?”雪之下陽乃歎了口氣,“混球居然做這種事情,怕是已經不行了,他就完全沒想過以後嗎?還敢喜歡這個喜歡那個……”

“嗯……看來我確實要學習一些知識。”

雪之下雪乃熟練地拋開情緒,進入了專注的學習狀態。

雪之下陽乃眨眨眼睛,嘴角憋著一抹笑意,真是天真可愛的雪乃醬。

雖然這方麵確實該學學,但雪乃醬八成會把學到的東西用得奇奇怪怪。

再說了……

有一種形容,叫做理論上的巨人,行動上的矮子喲~

……

……

人的一生應當如何度過?

對於這個問題,各界人士發表看法。

哲學家:思考這個問題,憑此度過一生。

文學家:喜如春花,燦若夏日,衰似秋風,寂成冬雪。

經濟學家:賺錢,賺不了錢,成為錢。

軍事學家:活著,然後勝利。

政治家:遵紀守法。

哲♂學家:勝者為1,敗者為0。

大家:俺也一樣,和俺一樣。

對此,轉世重生無上大帝表示,俺不一樣。

“我的體內封印著一股邪惡的力量,如果將這股邪惡的力量釋放出來,怕是足以毀滅整個世界……”

樓間的走道上,白影左手握住右胳膊,靠在門上用力掙紮,表情冷漠地厲聲道:“不要靠近我!”

“?”

對麵剛從家門出來的雪之下雪乃,表情是懵的,臉上不知為何有些疲倦,她柔和地歎了口氣:“今天是中二病款的白君嗎?你可沒有拒絕我靠近的權利,如果是手或者替身的問題,我會留意一下……”

“我是說你靠過來會將我的智商降低。”

“哈?”

白影伸手往雪之下雪乃身下一指,震聲道:“昨晚又下了一場大雪,你居然還打算和我去跑步?!”
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低頭——白影腳上穿著拖鞋,自己腳上穿著運動鞋。

下、下雪怎麼了?下雪也可以跑……跑樓梯!

雪之下雪乃倒是沒有把念頭嘴硬出來,她立刻改變賽道,繃著臉咳嗽一聲,欲言又止,但想起搜索到的知識,便鼓起了勇氣,目光瘋狂動搖地開口道:“這種事情之後再說!我有更重要的事情——白君!那個、以後、你不準打手衝!”

奇怪?為什麼忍不住結巴?

“那是為了釋放欲望,鎮壓欲望的神聖儀式!

”白影高舉雙手,莊嚴道,“勇者,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嗎?!”

“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!”

雪之下雪乃微微抿嘴,反倒是被激得嚴肅起來:“那種事情對身體很不好吧?我去網上仔細調查過了……總、總之保持不健康的習慣,白君小心以後變成腦袋空空,什麼也寫不出來,完全失去了創作能力的白癡!”

“這是我身為女朋友的權利和義務!”

沒錯!這是正確的!不要害羞!

白影皺起眉頭,抬眼看向雪之下雪乃身後,一手扶門,一手叉腰:“一天一次都不行?”

一天一次?

是網上說的那種‘急需糾正,有成癮症狀的案例’!

雪之下雪乃回想了一下get到的新知識,眼神一冷:“白菌是想英年早逝?”

“我發動男朋友的權利,大家談個條件。”白影抬手示意,“三天一次?”

“沒有條件,立刻終止。”

雪之下雪乃回答得超級果斷。

白影不敢置信:“你好狠的心!”

狠你個頭。

“總之沒得商量。”雪之下雪乃語氣稍微緩和一些,試圖講道理,“無論你覺得自己多麼特殊,但做什麼都是需要健康的,那、那種事情對身體的損害不可估量,等、等以後自然就沒問題了……”

冷靜、冷靜!這是作為女朋友的義務!日本的性教育真是不夠完善,單純普及性彆差異,塑造性彆認知,生物課展現解剖圖什麼的遠遠不夠,應該把性危害的教育列入課程!

雪之下雪乃不自覺漸入佳境,訓話道:“記憶力衰退、自我管理能力下降、身體透支提前老化、思考能力降低等等壞處,難道白菌以後想成為欲望的殘渣嗎?”

白影言簡意賅:“你幫我打。”

“?”

那不是一樣、好像不一樣?可能一樣……

雪之下雪乃一愣,瞬間退出嘮叨狀態,目光淩亂遊離,臉上完全掛不住平時的冷淡,甚至有點肢體失控的表現,一時難以組織話語。

哎喲,突然被打出科普狀態,你害羞啦?

桀桀桀!讓我在你的回憶裡狠狠留下一筆黑曆史吧!

白影先發製人,表情滄桑中帶著緬懷,緬懷中帶著感慨,他忽然冒出雪之下的聲音:“你有罪!色色之罪!”

……

“是的,我有罪。”

懺悔室內外。

雪之下修女傾聽著白神父的懺悔。

“我對女孩子的身體感到好奇、喜歡看一些擦邊大尺度的電影與圖片、每當在電視上看見男女同床畫麵就會莫名躁動、目光時常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女孩子……”

白神父沉重地訴說著:“我的夢裡,時常會有看不清的女孩,讓我難以支持,那定然是來自惡魔的誘惑;我的目光,總是會落在那些女孩的身體上,忍不住翻湧觸碰的衝動;我的心中,不斷有一頭猛獸在衝擊囚籠,想要將那些女孩撲倒在地,讓我都為之感到恐懼……”

“神父,你的身體裡潛入了惡魔。”雪之下修女悲憐道,“請牢記主的教誨,節製是一種美德。”

“哦,修女啊,我也深知這是一種錯誤,我因為罪惡感而陷入沉默,無法解救那安歇前來懺悔的人們,我對這樣失職的自己感到羞愧難安,隻能在畏罪般的痛苦裡閉口不言,但是哪怕這樣……”

白神父懺悔道:“我有罪,色色之罪。修女,隔著一扇門窗,我依稀能嗅到你的清香,你溫柔款款的聲音,就是投喂我心中惡魔的食糧。我不可抑製地產生幻想,又對那種幻想感到深深的自責。說來實在慚愧,我已經忍不住BOKI……”

“不用自責,不用愧疚難安,戰勝惡魔的辦法就是麵對它。”

雪之下修女的聲音,如同從天而降的聖光:“因為,我也有色色之罪。”

白神父驚訝道:“什麼?你也有?!”

“是的,我心平氣和地閱讀了那些禁忌知識,本以為自己能從容應對,沒想到惡魔已經在心中深深潛藏起來。”雪之下修女深深懺悔道,“我也對此感到不安,隻覺自己辜負了什麼東西而滿懷羞恥。”

“修女,不要覺得自己很奇怪,有沉默的罪惡感,對自己是個色色的人感到羞恥,敢於正麵說出這樣的話……”

白影唏噓道:“勇者之勇,勝我昔年數倍。”

看似誇獎的話語,倒是讓雪之下雪乃覺得莫名羞恥,她回過神來,聲音也不自覺大起來:“這都是很正常的生理常識,是一種科學知識,隻是因為你有奇怪的眼光看才會變得奇怪……”

“沒錯!所以到了那一天,我再也不會對這種事情感到羞恥,也不會覺得自己奇怪!”

白影充滿力量感地握住拳頭,眼中有明亮的光。

“哈……”雪之下雪乃抬手揉著額角,試圖揉開有點亂成團的思路,“從你的戲裡給我出來。”

“那一天,我發現其他人也和我一樣色色,甚至比我還色色!大家都奇怪說明大家都不奇怪!”

白影以充滿慈祥的語氣,出聲安慰道:“勇者啊,這不是什麼值得羞恥和懷有罪惡感的事情……”

嗯?我們討論的是原本的話題嗎?

雪之下雪乃總感覺哪兒不對:“你這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?總之以後正麵看待這種事情的危害,不能再做。”

白影理直氣壯道:“

所以你幫我打。”

“#!”

我打你還差不多!

雪之下雪乃不害羞了,惱怒的程度更甚。

今天的白菌增生得亂七八糟,看來要動用一下武力進行清理……

就是現在!勇者想必已經將學到的知識牢牢記住,對於兩性問題有了深刻的理解,現在該見好就收,將鍋兒甩出去!
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是有人謊報軍情?”

白影突然說道。

嗯?

謊報軍情?

嗯?!

雪之下雪乃這才留意到白影在看自己身後。

她猛地一個回頭,對著房門上的貓眼,旋即伸手直接打開房門。

不出所料,是姐姐!

“唉?”

雪之下陽乃故作茫然地眨眨眼:“雪乃醬怎麼了?”

“你——”

雪之下雪乃一陣語塞,宕機的大腦逐漸串聯起一切。

姐姐回家愁眉苦臉地悲呼‘我親眼看到他提褲子,混球怕是不行了!’,然後說起男性會有手、手衝的壞習慣,然後帶不解的自己上網調研、然後……

“俗話說長姐如母,姐姐隻是幫雪乃醬補上一點必備的生理知識,不用謝。”

雪之下陽乃正色道:“畢竟雪乃醬這種色色的孩子,一不小心就容易犯錯,要是母親抓你去看婦科,小陽乃怕是也要被治一個失職之罪……疼疼疼!”

我都乾了什麼啊!

雪之下雪乃朝著姐姐掐了兩下,隻覺臉上燥的不行,明明昨天上網學習那些東西的時候很冷靜理智!

雪之下陽乃扶著腰迅速跑進屋,途中灑落一地哈哈哈的憋笑聲。

還有這個知情不報,故意找樂子的男朋友——

雪之下雪乃羞憤至極,滿懷殺意地轉頭。

冷空氣打著旋兒從樓道空隙飄進來,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白影的虛線輪廓。

白!菌!

啪嗒。

對麵的門忽然打開,櫻島麻衣走出來左右看看,疑惑地看著雪之下雪乃:“嗯?雪乃怎麼了?”
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瞥了眼對方的運動鞋,使勁兒壓住要爆炸的尷尬情緒,淡淡道:“看下雪天還準備出去跑步的笨蛋。”

“?”

櫻島麻衣稍稍一怔,心頭微窘,臉色從容道:“也是,下雪天跑步太危險了,黑粉君取消活動也在意料之中——對吧?第一笨蛋。”

噗!

頭上仿佛中了一記笨蛋回旋鏢。

雪之下雪乃繃著臉說了聲早上好,我要回家學習了,便邁步回屋,砰一聲關上了房門。

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以至於雪乃方寸大亂和口不擇言到這種程度?

櫻島麻衣有點好奇。

“對了。”

房門忽然又打開,雪之下雪乃看上去已經恢複正常,淡淡說道:“祝你生日快樂,櫻島學姐。”

“嗯?”櫻島麻衣微微挑眉,笑盈盈地說道,“雪乃也該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了吧?”

“不要誤會,隻是出於禮節。”

雪之下雪乃又把門給關上,準備去和自家姐姐算賬。

是個可愛的……傲嬌?

櫻島麻衣笑了笑,對未來的不安倒是莫名少了一些。

看來,今天會是個挺不錯的日子。

……

……

“上杉君……”

羞澀遲疑的少女之聲竭儘溫柔,飄起了初春的櫻花,含羞帶怯的目光欲語先收,藏起了美好的年華。

“花開了哦。”

話語或許顯得太過委婉,難以傳達,但握住對方的雙手緊緊用力,已然將炙熱心意傳遞過去。

白發蒼蒼的上杉太郎,看著神情凝視自己的俊俏後生,他陷入沉默,用力試圖把手抽出來:“免了!你給我放手!”

“不要呀——上杉君!為什麼要做這種殘忍的事情?!”白影悲傷地尖叫道,“為什麼?為什麼要拒絕你渴望的完美結局?!你不是最喜歡溫馨的故事嗎?你不是最喜歡JK嗎?你不是想要創造一個沒有人受傷的故事嗎?!”

上杉太郎冷漠不答,使勁兒掙紮,非常冷酷。

台上網上的觀眾也覺得,這種事情太冷酷了。

櫻島麻衣保持著營業式微笑,覺得自己多少是高興得太早了。

豐濱和花進行著懵逼式撓頭,覺得自己上的節目還是太少了。

【烏鴉:上杉編劇!我們支持你正義反殺啊!上啊!乾掉這個家夥為民除害!】

【木魚:烏鴉為何這麼激動?】

【小麻子:他不是大學生了嗎?高中暗戀的人已經再也見不到了吧。】

【烏鴉:住口!你這助紂為虐之徒!】

【失眠症:嘖嘖,一集寫溫馨的思鄉,下一集就是落寞的不可歸,一集寫美好的初戀,下一集就是過去的不可回。我還一直以為是電視劇故意走這種風格,兩個編劇名為對立,實則相輔相成,沒想到一上節目就吵起創作理念……上杉編劇終究是老了,不如管理能征善戰。】

【烏鴉:上杉雖老,箭矢猶鋒!】

“唉!好了好了,現在電視劇都拍完了,夜食的故事已經落下了帷幕,大家就和氣地聊聊天嘛。”

三川木儼然已經成為合格的領導人,打圓場和稀泥的本事爐火純青。

“沒錯!”上杉太郎扯回雙手,揉著手掌冷笑道,“我能為電視劇寫下最後一集,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,已經是勝負分明,確實用不著再爭論什麼,作品才能說明一切。”

白影頓時調轉槍口:“為什麼不是我來寫最後一集?你這昏君!”

“?”

三川木正想推拉兩手,忽然醒悟——電視劇都拍完了,白編劇已經不是編劇了!

“編劇就該老老實實聽導演安排。”三川木從容道,“你沒有意見。”

“電視劇都拍完了,導演還是導演?”白影冷哼一聲,“我就有意見!明明最後一集的劇情我都想好了!老板娘的飯館裡漸漸沒有人來點餐,忙碌的塵世遺忘了這家飯館。老板娘最後為自己細心做了一桌家常菜——魚骨熬白湯,豆腐煎嫩黃。稻米煮作飯,一碗慰時光……飯館關門大吉,等到那些忽然懷念這家神奇飯館的人們找來,入目隻有一片拆除乾淨,等待重建的工地!這就是時光的味道!”

三川木皺眉道:“你怎麼不早說?我以為你沒腹稿呢!”

“嗯?”上杉太郎斜眼看來,“還好沒把最後一集交給你,你這種為悲劇而悲劇的風格,還是早日悔改吧!”

“可笑,你才是為喜而喜,不知因何而喜!”

白影指指點點地反駁:“從設定上來說,夜食是料理的平台,夜食故事的場所,夜食關門自然是人間再無故事!雖歡不歡,雖悲不悲,從此人間無悲歡,自然也沒了故事可言,這又成為一種莫大的傷悲……”

上杉太郎整理言辭,正欲反懟,三川木連忙抬手:“好了好了!兩位所言甚是,我們還是請另外兩位演員發言吧!”

“我覺得還是兩位編劇的愛恨情仇更有趣。”

櫻島麻衣從容地調侃道。

能夠和姐姐光明正大地一起上節目,豐濱和花心情有點激動,嘴一禿嚕:“那導演是第三者?”

三川木:“?”

“不,導演是渣女,試圖把我和老爺子養在魚塘裡。”白影糾正道,“嚴格來說,我倆是競爭上崗的備胎,導演是那個車架子。”

“話可不能這麼說,天天調停你們的爭論,簡直比拍攝還要累人。”三川木唏噓道,“現在總算是結束了,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……”

上杉太郎目光一亮,順勢感慨道:“是啊,人生各自有路,我倆這輪胎一走,以後導演也該恢複單身狀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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