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溫柔的眼神,讓我談論起一場無謀的愛戀……嘶!太肉麻了吧!”
三浦優美子渾身打擺子,滿臉皺成表情包,完全不敢想這玩意兒當眾念出來的場景……這是哪門子酷刑?!雪之下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們之前的不對付?你是不是記仇?!
“戲劇的內容需要直白和誇張化。”雪之下雪乃說道,“首先為了表達感情和讓觀眾理解,這種內容不能太短,同時又要指向清晰,明白直接,這種內容不能太委婉,簡而言之就是這樣。”
“嘖!我想擁抱你以及你的人生,無論那多麼沉重,愛會給我力量……就是這樣個頭!三流言情劇?子供向動畫片?!”三浦優美子甩手將稿紙丟在桌上,麵紅耳赤道,“你怎麼不去念這鬼東西?!”
雪之下雪乃淡淡道:“你確定要我上?”
“……”三浦優美子伸手拿起稿紙,大聲道,“總之就是不行——那邊的白影,你改兩句!”
“彆鬨,我忙著統計各班的經典錯題,沒空搭理你的開幕式,反正我上場之後你隻需要自覺退場……”
白影正在埋頭苦乾,比企穀八幡也在長籲短歎地記錄數據,篩選經典錯題,雖然不知道部長想乾什麼,但這種對學生宛如噩夢的玩意兒……樂。
“我們班的錯題和成績統計,我幫你搞定!”
三浦優美子一咬牙,犧牲掉自己的課餘時間。
“OK!”
白影甩手扯下一張草稿紙,對著空白草稿紙發呆數秒,旋即轉頭看向雪之下雪乃,捉住對方稍微偏移的一縷目光,又對上倏忽間轉回來的平靜注視,腦海裡頓時逮住一閃而過的靈感。
他閉上眼睛稍作醞釀,甩手對著草稿紙一頓狂草,不過半分鐘後,便將草稿紙丟給兩人,繼續埋頭籌備文化祭大禮包。
三浦優美子還沒伸手,雪之下雪乃先將稿紙拿起,仔細審視一番,三浦優美子白眼一翻,挪了一下凳子,探頭往稿紙上看去,嘀咕道:“你的眼神讓我忍不住溫柔,壓著喉嚨輕聲細語,開始注重可有可無的禮節,一點點陷進了喜歡你……岩下雪中籽,深幽無所知。磐石驀地開,不肯錯春時。”
“這一首不行,太過委婉,不過前麵幾句還能用。”
雪之下雪乃拿起筆,將記住的小詩劃掉,重新調整了一下字句順序:“好了,你繼續練習吧,待會兒還有執行委員長的工作,既然已經競選上,那就要全部做好……”
三浦優美子有些不安:“沒問題吧?到時候要是隼人他……”
“葉山同學肯定會上來的,不用擔心。”雪之下雪乃淡淡道,“雖然隻是表麵功夫,但他也不會讓你下不來台,大概這也算溫柔的一種?”
由比濱結衣默默看著兩人。
為什麼會這樣呢?小雪也好,優美子也好,明明都是我先的……咕!一定是被小白精神汙染了!
不要胡思亂想,打起精神準備文化祭工作!
……
……
“阿嚏——!”
葉山隼人打了個噴嚏,有些莫名所以,總感覺背後像是被什麼利器指著似的,涼颼颼。
砰!
“又炸了!這氣球是怎麼扭起來的?”
“你把氣球吹得太滿了。”
葉山隼人笑著走過去,幫忙鼓搗文化祭裝飾用的氣球。
“隼人,這次優美子當了執行委員長唉,她明年是不是想進學生會啊?”
“這個我不太清楚……”
優美子,就是那種有了一個舒適圈子之後,就會很少關心圈外動靜的類型,但這學期一開始,又是體育祭去當執行委員,又是文化祭成功當上執行委員長,總是在積極參與其他事情。
莫非是因為暑假時自己的拒絕嗎?但被拒絕之後,為什麼會轉向‘我要為大家服務’的狀態?嗯?該不會是想模仿雪之下吧?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啊……
搞不懂。
葉山隼人拋開心頭古怪的疑惑,專心幫忙弄氣球。
“海老名,你怎麼跑去當執行委員了?”
“當然是要排練一部BL向的戲劇!現在特邀男嘉賓哦!隼人同學那麼帥,如果願意幫忙的話,可就太好了!”
“這個啊……”
……
……
雪之下家老宅。
雪之下父親今晚突出一個謹小慎微,因為中女神背包回家了,說是準備明天摻和一下總武高的文化祭。
他如閃電般思考著萬一大女神問起亂黨的事情,該怎麼協調,該怎麼打圓場,該怎麼和大女神商量。
從問候,到吃飯,再到雪之下陽乃回她的房間。
大女神一如往常,態度很平淡,中女神有彆往常,態度也很平淡普通,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。
怪!很怪!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!
這好嗎?沒有爭論似乎是好的,但又不太好吧?不提問題可不意味著沒問題呀。
雪之下父親坐立不安,總不能自己去開第一槍吧?
“咳咳,老婆。”雪之下父親朝大女兒房間使了個眼色,詢問
意見。
雪之下母親淡淡道:“你有話要和陽乃說?”
“呃……應該有?”雪之下父親眨眨眼,不應該是大女神有話嗎?彆的不說,那天晚上中女神的爆炸性發言,就足夠大女神重新出山,耳提麵命。
“陽乃,來一下客廳。”
雪之下母親喊了一聲。
“來啦來啦!”
哐當哐當……
房門打開,雪之下陽乃哐當哐當地走出來,正擺弄著頭上兩側豎起犄角的武士頭盔。
父母兩人愣住,這裝扮……頭戴暗紅鬼盔,雙肩粗繩係鎧,腰間紮緊及膝鐵裙,擺如遊鱗,腿上束纏裡外脛甲,堅似竹節,鐵鞋踏在地板上鏗鏘有力,腰間打刀倒懸,掛墜紅繩。
有種古代武士從時光裡走出的感覺,不過看動作細節又顯然和服裝不太搭。
雪之下陽乃摁住刀柄,大拇指輕輕一推,一縷寒光從刀鞘邊緣浮現,目光直指自家母親。
“冷靜!”雪之下父親回過神來,連忙抬手,“是我叫你來談點事情,你這怎麼上來就動刀動劍的……”
“噗……父親想什麼呢?”
雪之下陽乃一笑,隨意拔出打刀晃了晃:“這是文化祭表演的戲服。”
“啊?戲服?”
雪之下父親一愣。
“做工倒是不錯,但和真正的鎧甲在質感和細節上有很大區彆,更加突出美觀。”雪之下母親評價道,“說起來,你還記得你祖父嗎?他就挺喜歡收集各種鎧甲和兵器之類的工藝品,你小時候應該碰過。”
“好像是有那麼回事?家裡的道場還有不少兵器來著……”
“大部分都被你祖父帶到鄉下去了,一把年紀還舞刀弄槍,他這輩子就這麼個愛好了。”
雪之下陽乃稍作回憶地聊了幾句,將刀插回鞘中,一身武士大將的打扮之下,倒是莫名多出幾分英氣:“父親想問什麼事情?”
你能先把刀放下不?
雪之下父親莫名有種既視感,他坐下來咳嗽一聲:“還能有什麼事?關於你和那小子……”
“哦?”雪之下陽乃眨眨眼睛,歪頭問道,“父親覺得雪乃醬更合適?”
“啊、這當然不是,我是說你要冷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