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浦優美子茫然道:“結衣你在說什麼?”
“是優美子先來找我做朋友,然後我才逐漸認識其他人的!”由比濱結衣誠懇地說道,“如果不是優美子先伸出手,我可能會變成小企那樣縮在班級角落裡的小透明……”
比企穀八幡:“?”
“我本家破又人亡,繁華裡徘徊流浪,尋不到容身的一角故鄉。”白影拉開嗓子,抬手撫胸深情地念誦,“啊!我的女王大人,莫要憂鬱悲傷!你為我灑下庇佑的榮光,我為你彈唱歌頌的篇章,你為我開墾立足的土壤,我為你妝點動人的芬芳。請驕傲地抬起胸膛,我願做你的星辰,襯托皎潔的月亮,我願做你的胸針,散發幽幽的暗香。”
由比濱結衣裝沒聽見,努力寬慰道:“總之,我不在意是不是襯托了優美子這種事情,甚至襯托優美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嘛,本來我就不是很能和彆人開朗聊天的類型,沒有優美子插手的話,可能都沒辦法融入集體……”
唉?怎麼感覺說著說著就和小白的意思差不多?反而顯得有些俗套了?!
由比濱結衣感覺格外古怪微妙。
“結衣……”三浦優美子有點感動。
“那麼問題來了。”白影忽然嚴肅地沉聲道,“絕命廚師!女王和勇者,你選誰?!”
由比濱結衣:“啊?!”
“你對女王說襯托她不是壞事,又和獨來獨往的勇者拉扯不清……”白影抬手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,“那麼是否可以理解為,你在集體之中隱藏心事,曲意迎合,唯有和直來直去的勇者相處,才會感到輕鬆開心,才會覺得那是真正的自己,而對女王,你隻是在心口不一地安慰!”
由比濱結衣:“唉?!!”
三浦優美子下意識看向由比濱結衣,又看向雪之下雪乃,感動瞬間死了。
“好哇!居然敢讓女王更加憂慮!來人拉出去砍了!”
白影擺擺手斥退憋不出話的演員:“有請下一位選手!我的得力乾將!”
“啊……”比企穀八幡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,“三浦啊,我覺得吧……你在考慮一些無所謂的事情。”
“啊?”三浦優美子眉頭一皺,“你是不是想吵架?”
“不不不、怎麼說呢……”
比企穀八幡語氣懶散,頗有幾分折木的風範:“反正過幾天這點煩惱就不見了,你和自己朋友圈裡的人,還不是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?大家開開心心的就好了,誰也彆問是真心實意的想法——能夠寬慰心情,發泄煩惱,變得開心,不需要什麼知己,表麵朋友那不也是朋友?”
“八幡大菩薩有言……”
白影寶相莊嚴地進行文化修飾:“明鏡映紅塵,拂拭不得淨。本來俗中物,緣何問人心?”
“女王既然是女王,又為何對自己身為女王,享受他人的恭維而憂愁茫然呢?依貧僧拙見,這種想法就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傷春悲秋,俗稱矯情與彆扭。”白影伸手一指,“現充就要有現充的樣子!擱著裝文青作甚?!彆動手——這是部將說的!”
“#!”
三浦優美子沒好氣地拍桌:“拉出去砍了!”
“渣!”
白影拱手領命,朝著比企穀八幡飛起一記手刀:“你這大現充,給我將頭拿來!”
噗!
比企穀八幡倒下了。
“那麼有請下一位選手!”白影伸手示意雪之下雪乃,“這位勇者更是不願迎合他人,在氣氛裡獨來獨往,對人對己都突出一個要問真心,想必她定然能給你帶來解答呀!”
三浦優美子:“……”
“我其實蠻驚訝的,你居然會為這種事情煩惱嗎?”雪之下雪乃輕輕歎了口氣,“明明你們都該有所自覺吧?有人隱藏心事,有人裝瘋賣傻,有人假笑迎合,再加上一個領頭的人物,形成一種積極的社交圈——就拿那位好像叫海老名姬菜的同學來說吧,她為自己貼上一個腐女的標簽,談論男生間的關係時,你覺得有趣嗎?”
“有趣?”三浦優美子想到一些流言,“有趣倒不至於,隻能說奇怪得有意思吧……”
“這就是那位同學融入集體的方式。”雪之下雪乃淡然道,“馬戲團需要一個小醜,有人自願戴上紅鼻子,就是這麼尋常的事情。我本來覺得你們都該有所自知……該不會直到白君點出來之前,你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吧?因為自己受歡迎,社交能力強,所以能將其他人湊成一個熱鬨和諧的圈子?頗有幾分路易十六自認無辜,難以評斷的感覺。”
“你這家夥也想吵架是吧?!”
三浦優美子暴躁地拍桌,愣是有些哭腔:“把她也給我砍了!”
“渣!”
白影撩起袖子,並手作刀,哇呀呀地湊近雪之下雪乃。
雪之下雪乃抬起左手,目光幽幽,纖細白皙的手掌折射陽光,仿佛多出一縷寒芒。
“汝劍未嘗不利!”
白影縮了回去,迅速掠過這一段情節,正色道:“女王大人!我有一則妙計!”
“爬爬爬!我今天不想聽你這家夥說話!自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!”
三浦優美子那叫一個煩得很,隻想大開殺戒。
“女王大人!聽我一言!”
白影仿佛被空氣人
逮住,一邊掙紮著被拉向門口,一邊震聲高呼道:“你現在所擁有的煩惱,就是你意中人之前的煩惱啊!你在和他思考著一件相同的事情!”
啊?
隼人?
三浦優美子一瞪眼:“你給我回來說清楚!”
“白宰相掙脫侍衛,光速恢複原職,不急不緩地回到近側,稟報道……”
白影溜達回來。
雪之下雪乃看著態度一個大變樣的三浦優美子,心情頗為無語。
從邏輯、現實和關係上的掰扯都沒用,結果是愛戀之心解決問題?
嗯……
雖然自己也沒底氣這麼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