豐濱母親看著女兒,想著已經退休養老,每天到處遛狗的父親,不禁默然……因為是女兒,所以肯定什麼都做不到;因為是女兒,所以肯定也能夠做到。自己和父親的想法,好像根本上也沒太大區彆。
“我想和姐姐住在一起,因為我喜歡姐姐,我想去姐姐在的學校讀書,因為想和姐姐讀同一所學校,我想成為姐姐那樣耀眼的明星,但是要和團隊裡的大家一起——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,不能繼續順應、逃避或者對抗你的期待與失望。”
豐濱和花理直氣壯地說道:“媽媽也可以隨時因為某些事情教訓我,以後我不會和你吵架,但是肯定會還嘴!”
豐濱母親有些頭疼地問道:“轉學和搬出去,你這……”
“等等,和花……”豐濱父親一直沉默著,此時皺眉道,“我知道你從小就很崇拜喜歡麻衣,但是搬家轉學未免太過分了一些,你……”
“哪裡過分了?”豐濱和花撇嘴道,“我以前離家出走,都是和姐姐住一起,最開始姐姐還勸我回家,我傷心煩惱的時候,都是她安慰我,還有還有、偶爾一些工作上的事情,也是姐姐給我出招……”
豐濱父親越發沉默了,表情凝結得像是冰山,他忍不住再度問道:“你、隻是單純喜歡麻衣,朋友、粉絲那種,對吧?”
豐濱和花有些莫名其妙:“不然呢?”
“你們、你……”豐濱父親心底一咬牙,不像往常那樣將問題和煩惱置之不理,“你們應該不是睡一張床上、不太普通的關係吧?”
豐濱和花:“???”
豐濱母親跟著愣住,昨晚的場景在腦子裡回放,硬是琢磨出一些宛如家宴的微妙感。
“不!是!”
豐濱和花滿臉僵硬地從牙縫裡擠出回答:“你為什麼會這麼想?!”
“呃……”豐濱父親乾笑兩聲,打著哈哈道,“沒、就是挺驚訝的,和花跟麻衣的關係還真好啊,哈哈……”
“是呀是呀,比你和媽媽的關係好多了。”
豐濱和花哼了一聲,拿起掛在牆上的書包,徑直走向玄關:“比起擔心我的事情,你們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弄好吧——當然,決定離婚的話都可以找我,我幫爸爸媽媽說對方壞話,但是拒不出庭。”
“和花,你這說的什麼話!”
豐濱母親沒好氣地喊
“略~!”
豐濱和花從玄關探頭,吐舌嘲諷後縮頭回去,砰的關門聲傳來。
豐濱父母對視兩眼。
“你什麼時候來上班?”
“明、明天吧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呼,嚇死了!
應該沒出問題吧?想說的東西應該沒說錯吧?爸爸和媽媽應該聽明白了吧?學混蛋那麼說話,沒什麼大毛病吧?
心臟在噗通噗通狂跳,上學的道路不自覺加快腳步。
豐濱和花有種‘靠!我好酷!’的雀躍心情。
原來給人講大道理這麼開心?
難怪媽媽總是會隔三差五地講大道理。
轉學的話,果然得等下個學期,到時候就能和姐姐一個學校,還能常常看見混蛋。
可惡,要不是得上學、訓練和工作,現在就想衝去千葉,狠狠給混蛋補上昨晚沒踹到的那一腳!
……
……
“阿嚏——!”
坐在筆記本前的白影打了個噴嚏。
“有人圖謀造反?”
白影喃喃自語。
圖謀造反?部長你有什麼部下……唉?
比企穀八幡正端起茶杯,吹了口紅茶飄起的熱氣,聞言一怔,立刻上表:“部長,我忠心耿耿,日月可鑒,絕無他意!”
白影滿臉懷疑:“真的嗎?除非你學由比濱叫!”
比企穀八幡無精打采地應聲:“ya,hello。”
體育祭都結束了,部長還是這麼有精神,真是可口可樂,可口可樂……
“不對!是呀哈咯!”由比濱結衣糾正道,“小企的語氣也不對,就像是死掉的鹹魚……”
比企穀八幡吐槽道:“那你給我找條活著的鹹魚過來?”
“鹹水魚等於海魚等於活著的鹹魚。”白影清清嗓子,“不過你這由比濱叫確實不合格,看我……”
砰。
空杯在白影頭頂敲出一個音符,雪之下雪乃冷淡地將杯子放到桌上倒紅茶:“白君,要創作的話至少集中注意力吧?一會兒說要玩三人撲克,不帶由比濱,一會兒嚷嚷著這是個虛假的世界,手指捅進插座就能醒來,一會兒又跑到古典文學部拿點心……”
“屏幕上這一片空白,就是白君的思考嗎?”
雪之下雪乃點評完,剛好倒完紅茶,發現白影正捂著耳朵,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。
“勇者你說什麼?我沒聽見。”
雪之下雪乃露出淺淺的溫和微笑:“白菌的稿子被斃掉了?”
“不,我根本沒有稿子。”白影問道,“你有看見我的稿子嗎?看見了麻煩送回來一下。”
雪之下雪乃提著茶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饒有興趣地問道:“白君最近又卡文了?如果提出委托,秉承有救無類的原則,我倒是可以給白君看看文稿,提提建議。”
“勇者,你以為我會給你對我指指點點的機會嗎?”
白影嗤笑一聲,繼續對著空白屏幕坐禪。
眾人默默品嘗紅茶,依稀還能感受到幾分夏天的尾巴。
“啊、文學的儘頭就是色色嗎?”
白影忽然感慨。
“噗——!”
“噗——!”
“噗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