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經過短暫休息,各位選手的狀態有所恢複,在這15分鐘裡,他們是否對戰術進行了調整呢?落後的紅隊要怎麼追回比分,領先的白隊要怎麼拉大差距,讓我們拭目以待。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正經介紹後,準備讓白影來點不正經的:“白君對此有什麼看法嗎?”
“葉山隼人天下無敵,一打十一不在話下。”白影立刻吹了幾句,並附帶指指點點,“我觀紅隊若土雞瓦犬,鬨市插標賣首之徒,不足為懼。紅隊竭力防守、不爭勝而爭小敗,維持比分,尚能留得幾分顏麵,不失儘力局之美譽。倘若求勝心切,以卵擊石,比分差如籃球賽,思之令人發笑。”
你這家夥哪隊的?!
幾個紅隊成員滿頭黑線,中場休息商量時,確實定下先防守,找機會再反擊的戰術策略……按照那種策略來,不久順著白影的話了?!
“隊長,我帶大家一起衝一次吧!”
前鋒大口喘息,語氣決絕。
“就是!直接乾!”
幾人出聲響應,誰還不是個心比天高的少年?打龜縮戰術多丟人!
紅隊隊長保持著理智,勸告道:“冷靜點,發起進攻容易被隼人斷球,到時候就危險了……”
解說台上,在還未發球的空隙間,兩位解說正在把氣氛聊熱。
白影:“高中生的足球比賽沒多少專業性,雖然是團隊比賽,但是主打個人能力。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:“我們學校的足球部很厲害哦,場上雙方球員中,足球部占比很多,也有一定專業性吧。”
白影:“這依舊是主打個人能力,其餘非足球部的選手,都是次級補位成員。你看雙方的補位成員,基本都是後衛,碰球次數基本沒有超過三次,整個上半場的比賽,最大作用是充當來回跑步,營造氣氛的背景板,看似11打11,實則是那幾個人之間的較量,所以個人能力突出的葉山選手,碾壓紅隊不在話下。”
白影:“想必平時足球部的隊內比賽裡,葉山選手早已將其他人按在地上來回摩擦。最開始比不過,其他人肯定不服氣,但葉山選手巧使手段,友善待人,他們一想葉山選手這麼品行高尚,折節下交,自然是全服氣了。”
“等會兒。”雪之下雪乃(麻衣)沉吟道,“白君,你是不是在黑葉山同學?”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”白影立刻說道,“貶低、伸手、交個朋友,這可是很常見的人際手段。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吐槽道:“聽起來有種黑暗的氣息。”
“這就是人的幽暗。”白影舉例道,“例如老師會說‘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’‘其他班都不鬨,就你們吵吵’,父母會說‘看看彆人家的誰誰誰’‘你這個水平還不行’,之後老師父母又語重心長地講點道理,這就是先貶低來強調話語權,上debuff,再表現一點善意來強化控製力……老師何故舉起鐵拳?”
平塚靜:“我不善言辭,讓你見識一下拳頭控製法!”
一個泰山壓頂,怒目凶相羅刹再世,雙掌似猛虎撲殺外賣員。
一個不周擎天,奮威抗爭刑天咆哮,鐵臂如法軍高舉免戰牌。
兩人蠻牛角力,一時脫不開身。
“同學們可得小心點,彆被白君的話忽悠,免得以後變成立誌毀滅世界的大反派。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開玩笑地調侃一句,繼續看向場上局勢:“現在是白隊發球,戶部選手觀察了一下場上形勢……唉?紅隊的前排壓得很近,葉山選手周圍有三人盯防……”
“戶部選手很果斷地傳球給葉山選手……球路不怎麼好,中途被紅隊截下!紅隊選手立刻發起了反攻!大舉朝著白隊半場進攻!他們沒有選擇防守拖延,等機會反擊的戰術,而是一上來就強硬猛攻。”
防守反擊?防個錘子!
進攻!輸了也要進攻,往死裡進攻!誰還不是個想出風頭的少年?被紅隊叛徒那麼一頓損,不衝還是少年人?!
紅隊憋著一肚子氣,開始猛烈進攻,同時也不忘三人組隊盯守葉山隼人。
場麵一度回到上半場的時候,白隊想方設法把球傳給葉山隼人,希望對方能夠爆發小宇宙,突破局勢帶來勝利,紅隊想方設法堵住葉山隼人。
本以為能稍微減慢節奏,保持體力的葉山隼人,發現自己快要跑不動了。
確認了,白影就是在以另類的方式給紅隊支招!
技術或許有一定差距,但體能差距算不上大,葉山隼人疲憊之下一時動作緩慢,不慎被紅方隊長一腳搶走足球。
“紅方掌握球權,立刻朝白方發起進攻,這次好像很有機會,白方場地上剩下的人不多,兩名白方選手正在試圖圍堵……過人!紅方選手成功過人,前麵隻剩下守門員——起腳射門!球進了!讓我們恭喜紅方選手再度扳平比分!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總感覺少了點聲音,轉頭道:“白君快過來對比賽指指點點。”
“要解說了,老師你先一邊兒涼快去,待會兒我再召喚你的拳頭。”白影掙脫鐵拳製裁,拿著話筒說道,“紅隊這一看就是回光返照,我方有上將葉山隼人,可斬紅隊!”
雪之下雪乃(麻衣)對此持有不同意見:“葉山選手的體力已經不夠了吧?隊友有球就想辦
法傳給他,他哪怕沒球,也至少有三個人盯防,整個上半場的運動量和激烈程度,遠超其他選手,白隊若是不改變戰術,情況相當危險呢。”
“我們要相信葉山選手的實力。”白影忽然將話筒往旁邊遞了一下,“不信的話,我們來問問雪之下前輩,聽說你是看著葉山選手長大的,想必十分了解葉山選手。”
前輩?
雪之下陽乃(雪乃)心情微妙,有種白君總算在下麵的奇妙舒暢感,不自覺走神了一下。
“前輩?”
“咳咳。”回過神來,雪之下陽乃(雪乃)望向賽場,略作沉吟,有點懂了,她冷靜地直言道,“葉山確實優秀,也會努力回應同伴與朋友的期待,但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局限,不可能完美解決一切問題,就像剛才失誤被斷球……”
白影一瞪眼,仿佛在看叛徒:“我不信!葉山A夢是萬能的!”
雪之下陽乃(雪乃)直言道:“那麼圍繞著葉山的人,豈不就是無能的大雄?哪怕是哆啦A夢,也隻能應付一個大雄,現在白隊是十個大雄簇擁著一個哆啦A夢,白君覺得這樣的狀況能保持下去嗎?”
“大雄什麼的,用來襯托哆啦A夢的足夠了!”白影震聲發表兒童邪典,“是時候拿出獨門道具了,葉山A夢!”
“白君這話能把作者起活過來。”
雪之下陽乃(雪乃)吐槽一句,淡淡道:“明明是場上的選手,卻將勝負拋之腦後,期待著某個人站出來,帶領自己戰勝敵人,既然如此,那又是為什麼踏上賽場?同樣是場上的選手,不使用更加正確和可行性的戰術,一味選擇回應期待,又是在為什麼而參加比賽?”
白影眉頭一皺:“嗯?前輩莫非是給紅隊加油的?!”
“起碼紅隊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。”雪之下陽乃(雪乃)瞄了他一眼,語氣冷淡地說道,“白隊選手,乍看之下都搞不清是十個保姆陪著一個孩子玩,還是一個保姆在帶著十個孩子玩,如果不改變思路,局麵恐怕會更加艱難。”
“外表看似成熟,說話卻異於常人的大號雪懟懟……”白影唏噓道,“前輩很有天賦,有興趣和我學習怎麼當解說嗎?”
雪之下陽乃(雪乃)抬手捋捋鬢角的短發,幽幽道:“我對乾擾比賽的解說,毫無職業操守的解說沒有興趣。”
白影一拍手:“巧了,我確實不是出於職業,而是出於興趣,職業操守什麼的無所謂啦。”
“兩位沒什麼職業操守的解說員,再說下去我隻能斷你們的話筒線了。”雪之下雪乃(麻衣)輕咳一聲,“讓我們關注比賽……”
該說真不愧是姐妹嗎?懟人的時候,語氣言詞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這才是陽乃洗掉社交保護色的真麵目嗎?自己以前學著她多交朋友,當個社交達人,倒是學了個奇奇怪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