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影突然出現,搖頭歎息:“哇,由比濱,你太花心了。”
“???”
由比濱結衣被冒出來的問號淹沒。
白影轉而又對三浦優美子尊尊教誨:“欲要登頂,先斬雜情,心無旁礙,方可爭鳴!年輕人不太行啊,勇者出招,你一不反駁,二不攻擊,一副被命中後陷入控製的模樣。這樣怎麼交手?這樣還能交手?就隻會瞪兩眼、聲音大、表情凶狠一些,你這三板斧嚇唬比企穀都湊合,真是不懂得利用自身優勢。”
“爬!”
三浦優美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,皺眉道:“你這家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!”
“大概是你們沒注意到,可不止我這家夥。”
白影攤了下手,三浦優美子這才注意到櫻島麻衣和安潔莉娜也在。
“更有可能是白菌擅長突然出現,以及突然消失吧。”
雪之下雪乃幽幽貼近。
“我要給道具師送彆,結果找了一圈沒見到人,真是一點也不把我當朋友,哈哈哈哈。”
白影敷衍地表達了一下同僚情誼:“今天一定要他欣賞一出等待戈多類的現代荒誕派戲劇呀。”
“嗯?”雪之下雪乃反應過來,微妙道,“所以,白君找我是有什麼事情?還是說過來找其他人的?”
“勇者,工資和獎金什麼的就不用給我了,自己看著辦。爾等敗犬慢聊,我就是打醬油路過,先走一步。”
白影拱拱手,在由比濱結衣不滿的‘小白’和三浦優美子的怒視裡,吆喝著安潔莉娜跑向遠方。
工資?獎金?你什麼時候有那種東西了?
雪之下雪乃略微疑惑,隨後想起來——對人煙花的收益?
“真是個自由自在的家夥,想給他戴項圈,隻會被反過來牽著到處跑吧。”櫻島麻衣拉了張凳子坐下,笑著喊道,“老板,來一份關東煮,多要點竹筍,雪之下呢?”
“被牽著跑總比撒手沒讓人放心點。”
雪之下雪乃姑且一起坐下:“老板,來一份豆腐多一些的。”
“所以你們在聊什麼呢?”櫻島麻衣笑問道,“如果是不方便的話題,那就當我沒問吧。”
“沒什麼不方便的。”三浦優美子撇嘴道,“我和結衣告白失敗了而已,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由比濱結衣撓撓臉:“啊哈哈……”
櫻島麻衣笑了一聲:“確實不是什麼大事,至少比喜歡的人成了彆人男朋友好點,對吧?”
櫻島麻衣朝雪之下雪乃投去頗為揶揄的眼神——瞧你姐姐乾的好事兒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雪之下雪乃淡定回道,“終究隻是有名無實的關係……所以由比濱是想知道什麼?自己在彆人眼中的形象?”
“不是啦,更多的是……感覺小企對我有些奇怪印象吧。”由比濱結衣不好意思道,“所以我想問問優美子,我在她眼裡又是什麼樣、嗯!我也想問問小雪和麻衣小姐這個問題!”
“我和你好像沒有特彆熟悉……”櫻島麻衣過於直白地說了一句,隨後笑道,“感覺你是個很在乎氣氛的人,就是那種集體活動裡,注意到某個人被落下,就會很在意,可能會嘗試幫幫忙的類型吧。”
由比濱結衣歪頭道:“這算是溫柔的人嗎?”
“不算。”櫻島麻衣搖搖頭,“溫柔是一種誇獎,不是評價。如果對方本來就是個喜歡獨處的人,反而會覺得你非常多事吧?”
“那說明對方是個討厭的家夥。”三浦優美子哼道,“就知道欺負性子軟的結衣——雪之下,你當結衣是朋友,至少得幫幫她而不是就這麼看著吧?有你這麼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疑惑道:“嗯?莫非在你看來,由比濱是個很軟弱,需要你保護的人?”
三浦優美子:“?!”
怎麼回事?結衣感染了雪之下的毒舌,雪之下感染了白影那家夥的胡言亂語?!
“唉?!”由比濱結衣有點意外道,“說起來,開學的時候,確實是優美子主動認識我的……”
三浦優美子說道:“主要原因是結衣很可愛——總之輪到雪之下了,我倒要看看你能說什麼。”
雪之下雪乃看了她一眼:“我倒是弄明白了,難怪當初你對由比濱當初那麼嚴厲,原來不是單純的控製欲,而是類似於監護人……準確來說,頗具母性?”
“你才頗具母性!你誹謗誰呢!”三浦優美子漲紅了臉,震聲懟回去。
“我說的母性類似於‘老母雞張開翅膀護住小雞不被老鷹抓走’的概念。”雪之下雪乃淡然道,“這是我對你難得的褒義詞,你理解成什麼東西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三浦優美子拍桌:“總之輪到你了!過!”
“在我看來……由比濱,是個怕孤獨的人吧,隻是比企穀君已經習慣了孤獨。”雪之下雪乃吃完最後一串蘿卜,抽出紙巾擦擦嘴角,“怕孤獨的人,害怕失去彆人的信任,習慣孤獨的人,總是懷疑而難以信任彆人。”
“懷疑一個人的突然親近是否彆有用心,懷疑一個人的笑容是出自客套還是真心,懷疑一個人樂於助人的動機和邏輯,懷疑一個人找自己說話是不是為了什麼目的進行鋪墊,甚至於為了保持距離而懷疑……說不定某個時候,對自己都會產生懷疑。”
櫻島麻衣吐槽道:“比企穀已經在社會層麵上被坑過不知多少次了嗎?”
“對一個人的心態影響來說,我覺得沒什麼區彆。”
雪之下雪乃起身離開,準備給煙花大會進行最後的掃尾工作。
由比濱結衣若有所思,眼神微微明亮起來。
三浦優美子也有點聽明白了,然後皺著眉頭,頗為糾結——唉?那我的事呢?隼人呢?說起來隼人和雪之下有關係,如果從雪之下的方向入手,是不是能得到些有用的情報……
什麼?尋求雪之下幫助?不如去死!
又不是隻有雪之下知道,白影……
不如找雪之下幫忙!
三浦優美子站在鐵軌旁,考慮讓電車創飛A軌上的雪之下雪乃,還是創飛B軌上的白影,雖然更想讓電車進行一個酷炫漂移,創飛兩個,但條件不允許。
……
……
唔……今年收支盈餘,相較於以前多出不少,白君明明是自己花錢鼓搗對人煙花,說到底對人煙花能做出來,全靠道具師的超能力吧?那種東西很難說價格,但成本上白君肯定投了進去,隻是販賣所得分文不取……
他大概是把有趣當作回報了。
讓人想抓個討厭的小尾巴都難,真是討厭。
多出來的這筆錢怎麼辦呢?留待下次煙花大會?太遠了。
當獎金吧,能順順利利地辦完煙花大會,工作人員都很辛苦啊。
臥室裡,雪之下雪乃將掃尾工作結束,抱著knight躺上床,輕輕呼了口氣。
要開學了呢……
叮咚!
嗯?
雪之下雪乃拿過手機。
……
“嗚哇,累死了……”
回到神奈川家裡,豐濱和花立刻撲在沙發上,扮演一具十分鐘內不再動彈的屍體。
“去洗澡,又是唱歌又是跳舞,你還穿著表演服,渾身都是汗哦。”
櫻島麻衣已經從浴室裡走出來,烏黑長發盤在頭上,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翻看著,嘴角抿著笑容,心情顯然很好。
“好的~”豐濱和花抬起頭來,好奇道,“姐姐,你在看什麼?”
“轉學手續,之前一直忙著,現在總算是辦下來的。”
櫻島麻衣隨口回道。
“哦……”
豐濱和花撓著後背走向浴室,還沒進門陡然殺了個回馬槍。
“唉?轉學手續?!”
“對。”
櫻島麻衣笑了一下,拿出手機摁了摁。
【想當兔女郎:黑粉君,開學見。】
【白良白影:已截圖轉發至勇者。】
【想當兔女郎: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