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麼會這樣呢?
雪之下父親不理解。
明明我已經提前堵住櫻島麻衣的可能性,為什麼繞了一圈,找來的人還是一個和叛匪認識的?
“雪乃。”雪之下父親小聲問道,“那個豐濱和花也和白影認識?”
“父親難道忘了嗎?那天在公司的時候,豐濱也在。”
雪之下雪乃看了眼另一頭的櫻島母親。
“我當然記得,但是——”
雪之下父親看了前麵。
中女神正在以武力挾持氣急敗壞的豐濱和花,叛匪表情豐富地指點江山,朝對方頭上的怒火添加燃料,豐濱和花張牙舞爪,宛如河豚鼓脹。
“沒想到關係還挺好。”
雪之下父親言簡意賅地點評道。
“豐濱的脾氣是那樣,比較很衝動直接。”雪之下雪乃不疑有他,說道,“父親這是找來豐濱的偶像組合?我看看表演水平吧。”
櫻島麻衣倒是不在,也挺正常,這次白君又沒鼓搗什麼戲劇表演。
雪之下雪乃放下思緒,專心開始和偶像組合的領隊討論起相關問題,時不時詢問一下櫻島母親這個前藝人經紀人一些問題。
“……”
雪之下父親心中了然,小女神看豐濱和花,大概就想看小女孩一樣,不自覺有點心理成熟優勢?
仔細看看,也確實沒發現豐濱和花有什麼特彆表現,想要乾掉叛匪的殺意?那不是很正常嗎?
嘖,叛匪有點問題——我隨便找個偶像團體,都能有你的熟人美少女?
等雪之下雪乃以強硬的氣勢,將豐濱和花要求歸位,開始討論煙花大會表演的事宜,雪之下父親不動聲色地朝白影走去,準備試著掏一下對方的心窩子……
“生命的意義?”
雪之下陽乃一怔,了然道:“你是想騙我吧?”
“這可是很嚴肅的哲學問題。”白影侃侃而談,“抱有身為人類的自矜,那就得表現出有彆於動物的地方吧?若是為活而活,又何必自詡為人呢?”
“這個簡單。”雪之下陽乃隨口道,“你若說我是個人,那我就說自己是動物,有動物的天性,你若說我是動物,那我就說自己是個人,有驕傲的資本。”
白影鼓掌道:“靈活的辯論依據,倘若我問你是個什麼東西,你又要如何應對?”
雪之下陽乃笑眯眯道:“大學欵生,父母的女兒,繁星駐唱音樂人……嗯,目前就這些吧。”
“你這麼說的話,雪之下陽乃又是誰?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雪之下陽乃想了想,倒是有點好奇起來,“父親大人,我的名字是誰取的?”
“當然是我,雪乃的名字是你媽取的。”湊過來的雪之下父親驕傲道,“很好聽吧?”
“原來如此,雪裡的陽光……”
白影捕捉到一縷靈感,自顧自地沉思呢喃起來:“雪之下……陽乃……雪和太陽……嗯……”
“你這麼正經地琢磨名字,都讓我感覺名字變奇怪了。”
雪之下陽乃歪頭道:“仔細想想,這個名字蠻奇怪的吧?太陽和雪湊到一起,冬天的太陽?這麼一想倒是符合我的性格……”
“確實,冬天的太陽再亮也是冷的。”
白影還在琢磨著靈感,隨意點頭附和道:“看似明亮,映照積雪,很有冬天美景的樣子,實際上太陽是冷漠的,冷漠得連雪都化不開,越是亮堂堂的一片,越是冷清清的一片。”
雪之下父親朝白影露出陰森的目光,但沉浸於思索的後者顯然沒有留意,仿佛是無心之中捅了一刀子。
雪之下陽乃感覺頗為有趣:“這麼說的話,雪乃醬的名字倒也挺合適,表裡如一的純潔雪白,看上去是冷清清一片,摸起來確實一堆柔軟的雪花,而不是硬邦邦的冰塊,要不然就該叫雪之下冰乃了。”
“姐姐,該去準備排練了。”
雪之下雪乃走過來,聽到幾人的討論,不禁搖頭道:“名字隻是名字而已,這種解讀隻是姐姐在找理由將想法施加上去,頂多算是一種荒謬的總結方式,不是名字預示了什麼命運之類的東西,那種東西也隻能被歸類於騙術——非要說最有資格解讀的,應該是給姐姐取這個名字的父親。。”
雪之下父親立刻舉手說道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我取這個名字的意思是陽乃就像照亮黑夜的陽光一樣,讓人非常有動力?”
“搭配上雪之下的姓氏,就變成了冬天裡冰冷太陽的意思?”雪之下陽乃興致勃勃地玩著解名字的遊戲,“這麼一想也挺準唉!”
雪之下父親:“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無奈地歎了口氣:“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話題先放到一邊,該進行排練了。”
“嗨嗨!小陽乃服從指揮!”
雪之下陽乃立刻滿臉正經起來。
雪之下雪乃有點頭疼,拿對方完全沒轍,要是能有白君的本事就好了,能理解一下姐姐現在的心態。
“是春天!”
白影忽然發出很大的聲音,將旁邊幾人嚇了一跳。
“什麼春天?現在是夏天。”雪
之下雪乃側頭看去,了然道,“白君是有靈感了?”
“皚皚三尺凝心涼,豔豔一輪斂熱腸。莫恨乾坤唯冷色,陽輝洗雪見春光。”
“雪花飛入太陽裡,那就是春天到了!”
白影一個歡呼,雙手拍拍身體,急切地摸來摸去:“嗯?筆呢?我筆和紙……哦不對!我鍵何在?!我草!筆記本放公園的帳篷裡沒帶來——你們有紙筆沒?!”
雪之下雪乃搖頭道:“那邊應該有……”
她剛抬手指個方向,白影就一踏地麵,宛如箭矢般飆射而去,身上隱隱間還有點粉紫色的影子……
有種再稀奇古怪的東西,放在白君身上,也會顯得不那麼稀奇古怪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