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效應該是有效,就是有點廢人。”
一隻手從旁邊拍拍白影肩膀,雪之下父親突然刷新,頗為感動地說道:“沒想到老弟如此努力,不惜為哥哥做到這種地步,先前是我錯怪你了……”
“沒關係,我心胸豁達,老哥表演一個空翻土下座,這事兒就過去了。”
“說笑了,我一把年紀玩不來花的。”雪之下父親熱情地拉著白影來到吧台,落座後表情嚴肅,沉聲說道,“老弟,進展好像不太好啊。”
“不太好是怎麼個不好?”
白影並不覺得意外,剛才9528那一副擇主而弑的架勢,顯然父女倆相處得不是很愉快。
“如果說之前陽乃對我的好感度是10,一番交談之後就變成了0。”
雪之下父親計算了一下。
“這可難辦了啊。”白影矜持地點點桌上的菜單。
雪之下父親好爽地說道:“老板,上可樂,我請客!”
伊地知店長將兩杯可樂遞過來。
“哧——夏天的可樂果然爽快。”白影摸著下巴,說道,“首先我們要分析一下9528對老哥你的態度和感情成分。”
雪之下父親洗耳恭聽,信不信暫且兩說。
“以我觀之——首先是9528和老哥間的問題,由於阿姨以前的強硬教育手段,老哥選擇相信阿姨的教育方針,因此並沒有作為父親參與到整個過程中。”白影說道,“結論一:9528怨恨……”
雪之下父親:“換個詞,我聽不得這種。”
“結論一:9528對你的袖手旁觀很不滿。”
“然後是9528和勇者間的問題,作為姐姐,9528吃了最大的苦頭,死了最多的心思,有過最痛苦的情緒,勇者作為妹妹,很大一部分壓力都被優秀的姐姐給吸引走,這也是她們心態上的不同——老哥在勇者出生後,因為感覺有些不太對,加上阿姨對勇者的管束稍輕一些,所以對勇者進行了一些關懷。”
白影得出結論:“不患寡而患不均,結論二:9528對關懷過勇者的你非常不滿,因此格外在意這一點。”
“沒錯。”雪之下父親歎了口氣,“陽乃時不時就提一些她和雪乃,誰在我心裡更重要的話題……”
“結論三:老哥太矜持了。”
“?”雪之下父親叫停,“等會兒,這個結論哪兒來的?你的論據呢?”
“老哥,你想要和9528關係親近的心意我懂,但你的行為太矜持和公式化。”白影攤手聳肩,“你該不會認為……她向你要錢,你就給錢,經常在她麵前晃悠,表達關心,時不時為她遇到的問題進行開解,對她的困難進行幫助,隻要這樣做,就能關係變好吧?不會吧?”
雪之下父親皺眉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“嗬。”白影轉頭看向旁邊落座,正靜靜喝著果汁旁聽的櫻島麻衣,“若按老哥這麼說,那我不就是勇者plus的爸爸?甚至是勇者的爸爸?”
櫻島麻衣丟來一個白眼。
“大膽!”
雪之下父親險些化身修羅,當場讓這奸賊見血。
“老哥冷靜,所以我才說你太過矜持。”白影語重心長地說道,“9528已經不是小孩,恐怕從陣出之後,她就再也沒有向家裡要過一分錢了吧?老哥沒有在她尚未獨立的時候建立關係,還想用父親的方式在她獨立後變得親近?9528不是勇者那樣被阿姨認可一句,就能開心一整天的小孩子——你把自己當爹,又有什麼用?”
雪之下父親沉默下來,憂愁地歎道:“你說的有道理,但不從這個角度出發,又要怎麼解決問題?”
當然有道理,你心裡這麼想的,還能沒道理?
白影忍住,不能狂笑,示意老哥附耳過來,兩人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幾句之後,雪之下父親皺眉、沉思、一咬牙,滿臉豁出去的表情,旋即迅速出發尋找道具。
總感覺裡麵摻雜了名為黑粉君的陰謀要素。
櫻島麻衣心中稍微吐槽,她看向雪之下父親的背影,不禁有些出神……雪之下的父親,是個有趣又熱心的人啊,畢竟都不惜和黑粉君聯手,也要想辦法和女兒關係變好。
“羨慕了?”白影轉頭,很是關心地說道,“等有機會,我見見你爸,回頭就能用他的聲音,彌補你缺失的父愛,到時候不用客氣,叫我一聲爸爸……”
櫻島麻衣:#!
踩腳!
……
……
雪之下陽乃調整好情緒,從旁邊登上台,舞台邊立刻站上了很多觀眾,觀眾圈的範圍裡有一塊顯眼空缺,空缺裡有兩個……不,兩根紮眼的毛。
一根頭帶,上書陽乃?陽乃。
兩根call棒,周圍誰也不愛。
相同的裝備配置之下,白影和雪之下父親一臉嚴肅,挺拔筆直地站在原地,儘顯不動如山的專業風範。
“……”
雪之下陽乃嘴角的笑容都走形了一下,她稍微調試了一下設備,輕咳一聲說道:“嗨~!勞煩各位冒著台風來看表演……嗯,今天還有兩位比較特殊的客人,真是讓我十分感動。謝謝你們的支持,就讓我記錄一下你們加油助威的身姿,鼓勵自己不要怠惰吧。”
雪之下陽乃笑著拿出手機點開攝像,然後將手機卡在麥克風支架上,對準台下的奇珍異獸。
“……!”
雪之下父親不禁有些退縮,在中女神和彆人麵前丟點人,問題不大,但若是記錄下來……我堂堂議員,雪之下贅婿,焉能留下如此把柄?!
“大哥,這女人故意提出要攝像,定是要讓你知難而退,從此做她的陌生人呀!”白影連忙勸諫道,“你看她若是裝作沒看見,那才是最糟糕的場景,說明你換上這身裝扮也抵消不了她下意識的厭惡和排斥——她理你了,她心裡有你!”
“你說得對!”
雪之下父親給予一個讚賞的眼神。
“那麼第一首歌《化繭》送給大家——”
白影喊道:“怎麼還是這首?新歌呢?”
“這種問題,不是應該問你嗎?在寫了先生。”
雪之下陽乃隨口回了一句,便專心準備彈唱。
旋律升騰起來,白影動了起來,揮動熒光棒應和節奏。
雪之下父親跟著模仿起來,年少時積累的經驗,倒一時能跟上節奏。
“嗬。”
白影忽然嗤笑一聲,露出一個一分輕蔑,三分不屑,六分就這?的眼神,他腳步一跨,兩隻手的熒光棒旋轉抖動,上半身來回挪移,舞出兩朵回旋的棒花。
豈能輸給這個奸賊?!
雪之下父親選擇了同步模仿,曾經我也是不良少年裡的佼佼者,區區跳舞機不在話下,哪怕闊彆經年,仍有一戰之力!
狀況可謂棋逢對手:一個是漢升雖老,尚可陣斬夏侯,一個是雲長正壯,恰好單殺顏良,一個經驗豐富賣油翁,唯手熟爾,一個身強體壯黃飛鴻,少年意氣,一個蝴蝶滑步,以技見長,一個空翻倒立,以力取勝,走馬燈般對抗往來,好一對臥龍鳳雛,竟難分勝負。
兩人揮動熒光棒,在台下開始你來我往地鬥舞,雪之下父親算不得跳舞機仙人,但年少時也是個蹦迪高手,白影仰仗年輕力壯,儘顯活蹦亂跳——觀眾都不知道該看台上雪之下陽乃彈唱,還是該看下麵兩個打call不知不覺要打上c位的狂熱粉。
雪之下陽乃臉上笑嘻嘻地彈奏完尾音。
白影一個連續空翻,穩健落地,舉棒高呼:“陽乃陽乃!最為精彩!嗨嗨嗨——!”
我之一生,不弱於人——女神除外!
雪之下父親氣喘籲籲,試圖完成一個有難度的動作,旋即左腳絆右腳,滑倒在地。
終究是歲月不饒人,曾經身強體壯,年輕無為,精通多種神奇技能的自己,已經變成了平平無奇,除了賺錢什麼也不會的普通中年大叔……
“父親大人,你玩得還真是挺起勁嘛。”
雪之下陽乃從台上跳下來,伸出一隻手。
雪之下父親心中一喜,不動聲色地抓住起身,輕咳道:“若我再年輕十年,區區奸賊根本不在話下。”
“那我回去問問母親大人,關於父親大人年少時的英姿——順便讓她比較一下父親大人現在的英姿。”
雪之下陽乃晃了一下手機,狀若自然地說道。
雪之下父親:“……”
沒、沒事!這說明
作戰很成功!
雪之下父親欣喜之餘,有點難以釋懷的微妙感。
此時,結束樂隊已經登台,台下的白影迅速換上寫著【粉?黃?紅?藍】的頭帶,當場搖身一變,成為該樂隊的鐵杆粉絲。
麵對已經炒熱的氣氛,結束樂隊四人保持著不錯的水準,完成了兩首歌的表演。
……
……
臨近傍晚。
雪之下雪乃伸了個懶腰,結束了一天工作,心中有些納悶和奇怪。
父親和白君跑哪兒去了?怎麼還沒回來?
叮叮!
由比濱發來的信息?
【曲奇努力家:小雪!大事不好啦!小白好像被網暴了!】
雪之下雪乃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