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之下雪乃捋著思緒,卻有點回憶不起來昨晚思考的事情。
我想說什麼來著?之前想過什麼?
“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敵人喲。”櫻島麻衣不禁說道,“你不用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,無論結果好壞與否,你都沒有承擔的責任……”
“活著的才叫情敵。”
雪之下雪乃忍不住反駁回去:“消失就會變成回憶——我是不會允許你作弊的,櫻島小姐。”
“回憶?”
櫻島麻衣古怪道:“你該不會覺得黑粉君會有愧疚之心吧?”
“他不會,我會。”
“?”
“總之……”雪之下雪乃悶聲說道,“我不要覺得虧欠你,也不要覺得虧欠自己……要當敵人,那就光明正大地來,反正我才不會輸……不可否認,我有想過——為什麼我沒有得青春期綜合征,讓白君繞著我團團轉,不得不在我麵前顯露更多東西……明明是敵人,你卻深陷這種困境……”
“事情一件歸一件,一件一件解決,我會幫你和我會贏,並、並沒有衝突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忍不住抬手揉揉乾澀的眼睛,總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有點恍惚。
“太正直的人會吃虧……我媽媽就吃過虧,全力以赴的愛情一敗塗地,從此沒了喜歡一個人的心情。”
櫻島麻衣深深看了眼雪之下雪乃,熬夜兩天後的對方顯然沒精力包裝心思,說話直來直去,自己倒是顯得優柔寡斷。
“我的母親成功了。”
雪之下雪乃如此反駁道。
黑粉君可不是一個能輕易被成功的對象。
櫻島麻衣笑了一聲。
雪之下雪乃分不清這笑聲裡的意味,她側頭望著櫻島麻衣,在昏沉搖曳的視野裡,對方都變得抽象起來。
……
……
天台上,傍晚格外明亮。
“你來了。”
白影負手而立,眺望斜陽,聲音雄渾有力。
安潔莉娜捧著一杯可樂,左右張望了一下,不確定地回道:“我來了?”
“你不該來的。”
“我也不想來。”
“你還是來了。”
“我不得不來。”
“你為什麼來?”
“我……停!”腦子不夠用的安潔莉娜吸了口可樂,板著臉說道,“長官,有什麼任務就直接來吧!”
“很好,這才是我優秀的下屬。”
白影轉過身來,滿臉嚴肅地說道:“摸我!”
安潔莉娜緩緩睜大橙紅色的眼眸,咬住的吸管擦著嘴唇彈到一邊。
“最好用你的超能力把我‘捆’起來,然後再摸我。”白影嚴格地提出種種條件,“不能太快,不能太慢,不能太輕,不能太重,必須循序漸進,有條有理……”
安潔莉娜舉起可樂杯,感覺到其中晃動的分量,於是重新咬住吸管狠狠抽乾殘餘快樂水,再將其瞄準白影頭部。
這麼一打岔,安潔莉娜想起手的事情,不由遲疑了一下:“你病犯了?”
“簡單來說,為了讓替身能夠忘記櫻島麻衣,我得和它進行一定程度融合,刺激這玩意兒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最好方法,那就是上手。”白影戳了一下旁邊冒出來的殺手皇後,“想必你也能看出來,這東西是活的,由於是精神層麵的玩意兒,不存在睡不睡覺的說法,因此要讓它睡
覺,隻能進行修複,加強和我之間的聯係,達到我睡它也睡的效果。”
“唉?這不是很危險嗎?!”
“這有什麼危險的?大不了等事情結束之後,再把它拆一遍,這種事情我以前試過很多次了,由於這玩意兒不想死,就隻能不斷保護我。”白影哼笑道,“我在作死邊緣大鵬展翅,它就是那個安全墊。跳個樓也無關緊要,反正它會在我之前變得菠蘿菠蘿噠。”
安潔莉娜眨眨眼睛,微妙地看向支離破碎的殺手皇後。
長官以前帶著這個替身乾了啥呀……
“總之把你的爪子呈上來吧,首先用超能力束縛一下我的雙手,免得我突發惡疾。”白影說道,“讓我先試試你超能力的強度,如果不夠可以去弄一些結實的繩子。”
安潔莉娜連連點頭,認真地發動了超能力。
噗通——!
白影和身上的殺手皇後當場撲街,勉強動動嘴皮子:“還、還好——這個力度很合適,來!摸吧!”
安潔莉娜有點小緊張地上前去,抬起手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,摸白影的手?不不、漫畫裡說過了,殺手皇後製造炸彈的方法就是用雙手觸碰,所以白影的手是危險區……
計上心頭,安潔莉娜對著白影的額頭戳戳戳戳戳,心中暗爽:“咳咳,長官,你感覺怎麼樣?”
白影眉頭一皺,發現事情並不簡單:“殺手皇後比以前的反應還小,莫非是你的手有所增肥?”
安潔莉娜看看自己白生生的爪子,明明很好看吧?
“你知道嗎?據說每個人照鏡子的時候,都是最自信的時候,反之若是以拍照的方式記錄,人就會覺得自己變醜。”白影給出一個建議,“你用手機給雙手拍張照看看。”
“真的?長官你不會是在耍我吧?”
安潔莉娜將信將疑地試了一下,一瞄拍出的照片。
白影の妙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折戟沉沙。
……
……
馬上就不是櫻島麻衣的家中。
“就是沒那麼修長,沒那麼瘦削,有一點點握筆的繭,明明也很白,也很軟,也很滑,指甲也剪得很整齊……”
安潔莉娜縮在沙發上念誦《自信經》,櫻島麻衣好奇地聽她念經,雪之下雪乃坐在沙發上勉強打起精神:“白君想出的辦法是什麼?莫非是用你的青春期綜合征……”
“一天不睡智商對折,兩天不睡大腦返祖,三天不睡前往克蘇魯,放棄壓榨自己的腦細胞吧,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白影倒了一杯熱茶,笑嘻嘻地遞過去:“勇者,該吃藥了。”
“我又沒病,吃什麼藥。”
雪之下雪乃接過來,喝了口。
“蒙汗藥。”
“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