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影朝著櫻島麻衣,伸手邀請道:“不要猶豫,話語會隨著腳步自會演繹,深沉的感情澎湃著噴湧而起,來吧!在這場戲中,我們是短暫的情侶……”
什麼意思?
雪之下雪乃看著側身對著自己的白影,對方伸手朝空空如也的床示意……應該不是那什麼的意思。
謎語人真討厭,解讀白君的話和行動,簡直比國語考試的卷子還要麻煩。
排除葷段子的可能性,白君在委婉地給自己表達條件?表達他喜歡會演戲的人?但是給白君當演員,自己又不感興趣。
該怎麼回答……
並不需要雪之下雪乃回答,在她眼中,白影已經開始自導自演起來。
“我們分手吧。”
白影麵無表情,看了眼並沒有手表的手腕,淡定吐出第一句台詞。
雪之下雪乃:“?”
秉承著反正沒人看見,起身參演的櫻島麻衣:“?”
非常熟悉的對戲既視感,當初就是被黑粉君大庭廣眾之下,突入起來的一句‘我們分手吧’給搶走節奏。
經過那麼幾次磨煉,我可不是那個被牽著鼻子走,直接遭創飛的演員。
“好啊。”
櫻島麻衣冷淡地回道:“把我送給你的所有禮物,全部折現賠給我。”
……
……
燦爛的陽光,午後的咖啡廳,角落的沙發與桌子,沉默的男女情侶,破碎的一段感情。
男人看著女人,有些難以置信道:“我們曾經至少一起歡笑過,一起在風雨裡行走過,一起對著陽光大效果。那時擦肩而過,我們用眼眸追逐彼此,那一瞬的對視就是緣分……哪怕走到今天,我也相信彼此愛過,分手也能和平道彆,對彼此送上祝福,留下一個體麵的離場——你現在卻說折現?卻說賠償?”
女人輕聲說道:“我們沒感情了才會分手,對吧?”
“當然。”男人點頭道,“有感情還分手,那不是有病嗎?”
女人說道:“既然沒感情,當然該談錢。”
男人驚愕道:“你竟如此無情?!”
女人冷淡地說道:“你都提出要分手,那又有何感情而言?既然沒有感情,自然是無情。我信了你的山盟海誓,你卻出軌背叛,現在還有臉在這裡談感情?”
“山盟海誓……”男人滄桑地歎息道,“確實是我許下承諾和誓言,也是我違背了承諾與誓言……許下承諾的時候,我充滿了自信與樂觀,直到後來我才發現,有些承諾是做不到的,自作聰明的我,自然成為令人嘲笑的小醜。”
女人驚訝地看著對方,這個家夥居然會主動示弱?她不禁在心中揣測起來——表麵示弱,通過賣慘來回避掉道德指責?還是暗藏什麼殺機和話術?自己要如何才能應對?繼續把話題往下推?收斂攻擊性,便於做出更多應對?
男人說道:“我和你談戀愛,就像向銀行借款。”
“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。”女人不置可否,“現在,難道你還要為自己開脫嗎?”
“銀行追逐利潤,自有一套規避虧本的方法,貸款也得抵押資產、信用來通過評估。”
男人自嘲道:“自視甚高的人,覺得條件如此簡單,卻不知背上債務,就隻能走逐利的路,經不住任何一點意外和變化,落到窘困之時,曾經不以為然的那些利息,都會變得讓心情難熬……我們的戀愛像是銀行,你給我提條件放貸,我在盲目中承諾了負債。”
男人起身,一步兩步,低吟淺唱。
“我將信用抵押出一枚太陽,
彎彎似她欣喜的眸光。
我將合同熱誠地簽下,烙在心上,
存入戀愛的銀行。
我償還利息,還出陽光點燃的月亮,
我償還承諾,還出一無所有的匆忙。
我還不動了。
她將我的信用踐踩。
太陽早已化作塵埃。
原來被生活冷卻的愛,叫做債。”
男人憂鬱吟唱,哀傷地望向側麵,似是追悼著自己的年少輕狂,率性乖張:“我欠了你的情債,負了許下的承諾,沒能履行戀愛合同上的條件……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女人展現出鋼鐵般的心腸,詢問道:“快把禮物錢都賠了,我們分道揚鑣。”
“何等的利欲熏心!”
男人瞪大眼睛,冷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不裝正人君子了!法律可沒有規定戀愛花銷的歸屬,上法庭也是我贏!”
女人正想說話,另一個聲音突
然傳來。
“單方麵條件是銀行借的錢,還不清就是債,那若是彼此交換呢?”
雪之下雪乃狀若自然地打斷獨角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