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從走廊另一頭的房間傳來,夾雜著明顯的沉重。
……
……
帶著柔和與細膩色彩的房屋中,點綴碎花圖案的牆紙貼滿,床上鋪著柔和淺黃色的整齊被子,床頭左側靠內的書桌上,整齊擺放著幾本《演員的自我修養》一類演技書籍,右側靠外的
床頭櫃放著有透明花瓶,上麵插著幾朵有些枯萎的百合,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外麵的陽台,擺放著幾盆綠意昂揚,乾淨嶄新的盆栽,頗為養眼。
平心而論,白君不是個缺乏細膩的人,但絕不是一個推崇精致細膩的人。
剛從洗手間出來,偶然瞥見開著門的這個房間,雪之下雪乃立刻沒忍住,走到門口朝裡麵看了一眼。
……怎麼看都是女性的房間?!
雪之下雪乃腦子裡開始放煙花,心情瞬間沉重起來,參考自己的經曆——白君莫非是在和某個異性同居?會是誰?完全想不到,總不可能是安心院吧?等等,完全有可能是誤會……不,這能是誤會嗎?
下意識邁步走進房間,雪之下雪乃沒有貿然去動房間裡的抽屜或者櫃子,她側頭看了一下,從臥室配套,打開門的一個洗手間,隱約看到洗臉槽旁擺放的一些化妝品。
雪之下雪乃呼吸加重,鼻翼稍稍放大。
冷、冷靜,不能自己瞎想……
冒然拉抽屜進行仔細檢查什麼的,說到底自己也並沒有那個權利,雖然很不甘心。
總之先冷靜下來。
“呼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緩緩吐了口氣。
“白菌,能過來一下嗎?”
提高嗓音剛喊出聲,雪之下雪乃忽然又忐忑起來——自己,是不是該裝作沒發現,偷偷調查一下?如果就這麼強硬的逼問,得到一個自己不能接受的結果……
不對!有些事情,就是要說清楚,問清楚,單純怕被破壞掉,從而故作矯飾的東西,那麼就一定會在某個時候破碎掉的。
我才不想要那些。
“喲喲喲,勇者的語氣不太妙啊,讓我來看看你發現了什麼寶貝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心中自問幾句,聽到白影溜達過來的腳步聲,她強作鎮定,抱著雙手左右看看,有點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的時候,已經看見白影出現在門口。
櫻島麻衣從旁邊走過,坐在床邊,她翹著右腿,手肘抵著膝蓋撐著下巴,一臉看戲的表情。
雪之下雪乃抿抿嘴,目光筆直地看著白影。
有點不太想亦或者為難於開口,她乾脆擺出等對方自己解釋的姿態。
“勇者不言不語地生起悶氣,也不知是我何處不得你的心意?”
白影表情一變,憂愁起來,他走著小碎步,抬手掐了個蘭花指,嘴裡飄出細柔如絲,秋水泛波般的女子幽怨輕語:“瞧你這眉眼凝霜的樣子,真是想要凍死個人,嘴角抿得像刀尖,怕不是想罵我幾句,用傷人的話在我心上戳幾個眼哩……”
“噗……哈哈哈!”
櫻島麻衣的臉都皺了起來,一陣不自在地扭了一下,她笑著看眼雪之下雪乃,從對方衣領露出的白皙脖子上,似乎能看到點雞皮疙瘩。
“白菌!”
雪之下雪乃緊緊抱著雙手,有些淩亂地低喝一聲。
白影三步並作兩步,蹬蹬蹬地湊過來。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連退了幾步,反應過來猛地站穩。
“高興的時候叫白君,不高興就喚作白菌,圍著你的喜怒轉啊轉,我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命。”
白影悲悲戚戚地歎息,繞著雪之下雪乃走兩步,側對著她,麵朝看戲的櫻島麻衣,抬眼哀怨道:“平日裡有事就輕言細語,沒事就要給我提條件,嘴上說著一片好心,定是我礙了眼,惹得你不高興。”
櫻島麻衣眼角直跳,試圖以魔法打敗魔法,嘗試夾著嗓子讓聲音變得‘矯情’起來:“我這個無依無靠,漂泊可憐的命,哪裡敢惹你不高興?好心租給你屋子,我卻像寄人籬下,遭你嫌棄哩。”
嗯……學不來黑粉君的神髓,因為自己太正常了吧。
“閉嘴!”
雪之下雪乃幾近氣急敗壞地伸手,直接抓住白影的胳膊,她深吸一口氣將繁雜的情緒壓下去,單刀直入地問道:“白君,住在這裡的人是誰?”
白影瞬間恢複正常,後撤一步道:“這是櫻島麻衣的房間。”
雪之下雪乃:“?”
櫻島麻衣,那說的不就是……我?!
“?!”
櫻島麻衣愣住,目光落在白影身上,下意識揉揉眼睛。
那是什麼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