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安潔莉娜開始琢磨是不是手沒洗乾淨，指甲裡有泥的時候，白影滿意點頭道：“質檢合格，是一雙讓人很平靜的手。”
“額，謝謝誇獎？”安潔莉娜歪頭道，“所以這和把長官綁起來有關係嗎？”
“他有一種戀手癖——不，應該說有一種以戀手癖為外在表現，根深蒂固的本能。由此也帶來了那種名為替身的超能力，不清楚的話可以看看一本漫畫，具體表現和那本漫畫裡的吉良吉影極為近似。”
喉舌說道：“真是喜歡自找麻煩，把那東西放出來吧。”
“剩下的就勞煩你了——KillerQueen！”
白影深吸一口氣，繃住身體，在喉舌和安潔莉娜眼中，陰鬱如同霧氣般的東西從白影身上冒出，眨眼間形成一個籠罩白影，滿是裂紋，偏粉色，眼眸血紅的怪異人形。
“原來不是一塊塊，像外骨骼那樣的東西嗎？”
安潔莉娜有點驚訝，旋即感覺到那個東西……看了自己一眼？
這是活的？！
“9527，不用這麼大驚小怪，本來就是我想方設法給它弄碎的。”白影撇撇嘴，有些動作的怪異人形陡然凝固不動，“作為一個外圍成員，你要多見見世麵，找到自己的藝術，才能成為正式的劇團成員，獲得團長給予的代號。”
安潔莉娜默默回憶了一下正式成員喉舌、傀影和最熟的白影：“咳咳……我覺得當個外圍成員也挺好的。”
喉舌抬起雙手一合一拉，指頭之間浮現出一條條線，他了然道：“你覺得我們都有病。”
“哎嘿嘿……”安潔莉娜目光遊離，“隻有一點點，嗯、一點點。”
“有病才搞藝術啊。”白影遺憾道，“看來9527你還不夠藝術——喉舌先等等，在彆人麵前赤身裸體，還是讓我有點遲疑……”
“我出去守著！”
安潔莉娜立刻離開帳篷，在門外把守。
“你要一個重點的療程還是更重點的療程？”
“老樣子，來一個往死裡療的療程。”
總感覺裡麵傳來的話更古怪了！
帳篷裡就變得格外安靜，什麼聲音都沒有。
安潔莉娜想想，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吉良吉影。
簡而言之，漫畫裡的一個反派角色，明麵上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上班族，實際是有著戀手癖的殺人狂魔……對方那名為替身的超能力，確實和長官的超能力很像，就是一個完整，一個稀碎。
這……這是不是各種意義上都很奇怪？
安潔莉娜有點淩亂，望著帳篷門，有點想進去，但又怕自己像是魏延打翻七星燈，壞了大事，隻能努力做好守門工作。
片刻後，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的白影從帳篷裡被丟了出來，摔了個狗啃泥。
“淦！喉舌你這個沒品味的家夥！我要給你打差評！”
白影翻身跳起，衝著帳篷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。
“長官你沒事吧？”
“放心，好得很。”白影擺手說道，“一次很正常的治療而已，比起我當年試圖把自己摔成泥好多了。”
“這叫好多了嗎……”安潔莉娜指指地上，驚駭道，“那個、長官你好像掉渣了？臉好像有點裂開？！”
一些常人看不到的粉紅色碎塊正在地上抖動，白影臉頰一側也有道三厘米長，不流血卻存在的詭異裂口。
“這個啊，它們會自己回來——看，這不就回來了嗎？傷口也消失了對吧？”
碎塊飄回白影身上，消失不見，原本的裂口自然愈合，看不出一絲痕跡。
安潔莉娜有些不敢置信：“這、這莫非真是那個漫畫裡的東西？漫畫裡的超能力為什麼會真的存在？”
“9527喲——請問！宇宙是否有儘頭？生命的意義在哪裡？時間從何處開始？時間在何處停止？已知更多還是未知更多？”
“疼疼疼疼——！”
“想得腦殼疼就對了！不
知道的東西數不勝數，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數不勝數！又不是在趕稿子，琢磨這些問題乾什麼？不如去摸魚！”
“長官！是你的拳頭鑽得我腦殼痛呀！”
安潔莉娜用力撲騰。
喉舌忽然掀開帳篷探頭出來：“虛白，你還不準備回劇團嗎？”
“彆小看我的藝術，喉舌。”白影桀驁一笑，指指點點，“區區一隻孤魂野鬼，能奈我何？而且我沒病，才不要回精神病院！”
喉舌冷淡道：“敢建議我給人偶加性配件，你已經是晚期了。”
安潔莉娜停下掙紮，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影，嘴裡倒吸一口涼氣。
白影當即反駁道：“你肯定偷偷加了賣了好幾個吧？要不然你能成大款？！”
安潔莉娜不可思議地看向喉舌，嘴裡又倒吸一口涼氣。
喉舌冷哼道：“我才不會做那種低俗的事情。”
白影了然道：“隻是自己沒做，但不保證買家沒做，對吧？”
“那隻是為了藝術必要的犧牲。”
“沒錯！警察叔叔！就是這個人——又是上流又是下流還上下齊流的人偶交易手藝人！”
“彆廢話了，去準備明天的演出吧，但這次最閃耀的一定會是我。”
喉舌返回帳篷，裡麵繼續傳出施工的動靜和瘋癲的喧囂。
安潔莉娜戴著有色眼鏡，警覺地望著帳篷。
“行了，9527，彆胡思亂想，來和我排練下明天的戲劇。”
“唉？”安潔莉娜一驚，“我？我不會演戲啊……”
“誰讓你演戲了，到時候幫我遞一下戲服——跟我來後台，以喉舌那喜歡一切外部條件儘善儘美的強迫癌晚期，東西肯定準備好了。”
安潔莉娜跟著白影進入後台。
表演要開始了。
後台裡。
安潔莉娜從簾幕縫隙，收回打量外麵大量觀眾的視線，緊張地將一套套戲服又在心中過了一遍順序。
嗯？我是不是被偷走了一天時間？
突然就要來真的了啊！
啊啊——肯定是太緊張產生的幻覺吧。
沒關係，沒關係，從這裡把衣服遞給會從台上下來，進入隔間的長官，很簡單的事情。
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觀眾，因為鄉下娛樂很少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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