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總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,小町,哥哥已經不乾淨了……
比企穀八幡靠在椅子上,雙眼虛無。
已經沒臉見人了,青春校園生活已經提前結束了,快讓我去體驗超能力世界的爾虞我詐吧,嚶嚶嚶……
安潔莉娜捂著臉,趴在桌子上羞於見人。
我一定是鬼迷心竅,才會答應演這種究極耗能的戲劇——我希望的是灰色青春,不是五彩斑斕的黑色青春……
折木奉太郎單手撐著臉頰,一動不動。
“砸了你們!砸了!”
“瞧瞧你們演的是個什麼東西!臉硬得像死人,動作連木偶都不如,神態從頭到尾複製粘貼似的一個樣!臨時加進來的材木座都比你們演得好!人家至少丟胸牌甩寶劍抱王冠的動作能做出來!你們呢?貓都比你們生動!”
總導演·總配音·總策劃·總劇本·總司九成事物的白影大將,正來回踱步地訓話。
由比濱結衣和雪之下雪乃站在門口,探頭朝裡麵張望了一下,然後迅速縮了回去。
兩人默默交換眼神。
由比濱結衣小聲嘀咕道:“還是等小白講完話再進去吧……”
“嗯。”雪之下雪乃點頭。
萬一白影覺得中午的戲劇不夠好,要決定再來一遍呢?
作為觀眾,看完或者說聽完整場戲,大腦都在顫抖,要產生不可名狀的變異。
親自參與演完整場戲,怕不是理智倒欠一鬥——看看裡麵的三個人吧,一時大意,將靈魂賣給了惡魔,此刻已變成燃燒後的灰燼。
“你們說沒學過戲劇,動作不會,OK!走路總會吧?你們隻需要會走路,剩下的交給我。你們說記不住劇本,不知道說什麼,OK!這一塊我來負責,你們隻需要跟著我說的話,自覺點行動起來,給觀眾有那麼回事的感覺就行。你們說時間太急,來不及準備和租借各種道具,OK!這也沒關係,簡陋的反差也是一種表達方式,藝術不必拘泥於華麗和精致。”
“擔心沒有舞台,戲劇無法起到宣傳效果?這也沒問題!我把聲音拉高放大,讓這出戲靠聲音驅動和表達,你們打點配合,稍微動彈一下,扮演一下,意思一下,看起來像那麼回事兒就行——你們嘴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!”
“這像話嗎?啊?!”
白影伸手拉過來一張椅子,麵朝會客桌後的三人組,他拍拍大腿,悵然地長歎一聲:“看看吧,看看你們三個——哪個不是我的得力部將?哪個不是我的鐵杆手下?哪個不是我恨不能得而誅之的心腹大患?你們這演不好一點,整場戲就得爛一片,戲要是全爛了,能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影響嗎?能完成好宣傳任務嗎?能解決我愛瑠侄女的委托嗎?!”
得力部將·比企穀八幡,他虛無的死魚眼裡,勉強聚起些許高光:“部長,你不是說,這是言情劇嗎?”
本來以為至少能看到女裝部長的笑話……算看到了嗎?
套在紙筒裡的輝夜姬,一個爆喝震碎紙筒,手持紙版方天畫戟,龍行虎步,前方無一合之敵,跟著人聲伴奏,實在是強而有力到無法言語。
白影皺眉:“哪兒不言情了?”
鐵杆手下·安潔莉娜,她捂著臉悶聲道:“一點都不言情啊!我已經變成同學口中的怪人了,下課的時候,同桌開玩笑叫我安潔玄德……人生結束了,青春沒有了,要背負奇怪的綽號度過高中,我已經什麼都做不到了,嚶嚶……”
“可笑,你以為言情是羅密歐與朱麗葉,梁山伯和祝英台,竹取物語的輝夜姬和天皇?那種東西,若是有聚光燈和舞台,再來技藝嫻熟,走台念詞都十分拿手的演員,姑且能呈現出不錯的效果——但彆說外部條件麻煩了,就說演員,我讓你們演,你們能演?演不了!沒那個水平怎麼演?!”
白影搖頭道:“所謂劍走偏鋒,就是要越偏越鋒!一沒資金,二沒時間,三沒演員,不整點猛藥,怎麼掀得起熱潮?真是不當家不知柴木油鹽!”
心腹大患·折木奉太郎,勉強從現狀中抽絲剝繭:“這一點確實如此,至少目前整個中午和下午的空隙,這出戲已經變成周圍人的談資了……隻從效果考慮的話,確實很有效,而且仔細想來,戲劇突出了一個‘竹葉書名,真心長青’的主題,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就是演員們奉獻了一些形而上學的東西,比如節操,比如羞恥,比如名聲……
比企穀八幡喃喃道:“部長,我們隻是趕鴨子上架的新手,就要求太高了……”
“你們啊,都太年輕了。”
白影老氣橫秋地歎道:“果然昨天不該手下留情,應當按照劇團標準給你們做心理輔導,演出排練。”
安潔莉娜張開手指縫,露出眼睛:“劇、劇團標準?例如?”
“就姑且給你們講個故事吧,那是我最初加入劇團時的事情。”
白影回憶道:“當初,我加入劇團,從搬器材,了解服裝,與屑人鬥智鬥勇等雜務開始做起,一段時間之後,團長帶我去了街上,說要給我進行一次簡單的考核。”
“他隨手指了一個正看著手機走路的青年男人,讓我去讓那個人先笑再驚恐——時間限定在對方走過這條道路之內,你們覺得要如何做到這件事情?”
比企穀八幡秒答:“我做不
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