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????疼。
“……”
是行為藝術?不對,白菌的行為藝術應該是吵鬨,喧囂,伴隨著死亡和哀嚎的一種大麵積災難。
是在埋伏自己?也不對,社團活動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開始,在那之前自己怎麼會跑到活動教室……因為書包?!
雪之下雪乃遙遙看向那隻椅子上的書包,有些動搖。
但是這又能怎麼埋伏?就是取自己的書包而已,有需要害怕的地方嗎?
“嘶……呼……”
雪乃啊雪乃,你在怕什麼?若是畏懼對手,還怎麼擊敗對手?
雪之下雪乃冷靜下來,走進活動教室裡拿起包,準備快速離開現場……
走到門口,並沒有什麼‘surprise!雪之下!’之類的事情發生。
這人真就跑到活動教室睡覺來了?!
雪之下雪乃深吸口氣,壓住自己無處安放的問號,抱著手走過去,略微拉高聲音喊道:“白菌——再過四十五分鐘就要上課……”
白影安詳道:“我知道。”
雪之下雪乃差點被嚇得蹦出兩米開外,她皺起眉頭,沒好氣地說道:“白菌還有裝睡嚇人的愛好?或許可以考慮去扮演電視劇裡一閃而過的屍體。”
“裝睡?哼哼,你不懂吧?”白影依舊閉著眼睛,聲音飄忽輕柔,“人如果不需要睡眠,人生就能多出三分之一的長度,但是蒼白的人生再怎麼長,又有什麼用呢?零無論變成多少倍都會是零,若是負數,更是會成倍變成更大的負數。”
雪之下雪乃隨口道:“不睡覺的人生隻會快速歸零吧?”
白影安詳道:“睡眠是神聖的,是寶貴的,是無可替代的,祂延續著生命的線,也延續著靈魂的線。在一片無知無覺的迷蒙之中,洗滌煩惱、憂愁和惆悵,讓那些苦難暫時押後,讓人在無我之境中喘息,等待睜開眼,能夠更燦爛地燃燒。”
“讚美睡眠,我的生命補給站。”
雪之下雪乃沉默了一秒,開口道:“所以,你是在賴床?”
白影裹著被子,翻了個身,背對雪之下雪乃:“寡人倦了,退下吧。”
因為在‘補給’的緣故,似乎攻擊性一般?
雪之下雪乃決定試探一下,說道:“白君莫非是沒找到合適的租屋,拆遷的進度又加快,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住宿,所以跑到活動教室裡打地鋪?”
白影發出似睡非睡的回答:“嗯……”
不對勁,太老實了。
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:“所以,為什麼跑到活動教室睡覺?”
“天地之大,處處是家,何處容不下一個睡覺的人?我可以去操場睡覺。”
“請不要做出恐嚇保安的舉動。”
雪之下雪乃翻了個白眼,有些猶豫要不要問些現實的困難問題——家人、存款、租屋什麼時候找到……她摸不清究竟是白影沒那麼多錢,所以並沒有找個旅館住下來,還是因為‘我覺得這樣很cool’就跑到活動教室打地鋪。
“勇者呢?”
“什麼?”雪之下雪乃應了聲,反應過來,“都說了彆叫我勇者。”
“哈嗚~勇者畏懼了嗎?”
白影小小地打了個哈欠,懶散道:“不理解彆人,就彆談改變彆人——畏懼了嗎?想要改變世界的勇者。”
雪之下雪乃稍微沉默,問道:“你是怎麼做到的?理解彆人。”
彆的不談,比企穀那個‘獨行俠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’的風格,白影是怎麼看出他的想法,看出他其實並不在意車禍,也並沒有因此真的討厭由比濱?
“多看,多想……對你來說,要加個多問的步驟吧。”
白影語氣縹緲地說道:“當腦子開始鑽牛角尖,就永遠尋不到正軌,隻能朝著丟人一路狂奔——你有丟人的勇氣,為什麼沒有質問的勇氣呢?比企穀很誠實,你當麵直接問,他會直接爆出真心想法,你和由比濱都不敢問,丟人也很正常。”
我糾正攻擊性一般的評價。
雪之下雪乃沒好氣道:“什麼叫丟人,你——”
白影:“好的,那換成自怨自艾。”
雪之下雪乃:“……”
“勇者,你想孤身一人嗎?”
“……你在說什麼怪話?”
“對你來說,關係越近,越是躊躇,越是不敢持正而言——如果孤身一人,我相信你可以勇敢指出任何不對的地方,直接和任何人麵對麵。”
白影懶散地吟道:“將風雪合攏,鑄就冰峰,理想結成寒冷的夢,背負孤寂的沉重,召來複生的霜龍,冰麵裡倒映出自己完美的麵容,從中抽出名為霜之哀傷的魔劍,以它捅穿老父親的心胸……”
“你在說什麼奇怪的戲劇?暗喻父係社會的殺父奪權嗎?”雪之下雪乃抱著手,語氣不善,“聽起來缺乏故事性,大概會被斃掉呢。”
“看來你和自己的父親關係很好。”
“確實……”
“估計和自己的母親不怎麼合拍?”
“……”
“孤身一人是魔王的道路,但與勇者的旋律不合。”
白影撐起身體,同賴床搏鬥中起身。
“要想追求正確,就彆這麼膽小——有些東西,就是要掙紮、質問、窮根究底、嘔心瀝血才能獲得,過程
絕非美好,隻是追求之物,如此璀璨不朽,讓人寧願狼狽不堪,也要握在手中。”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,然後才發現白影好好穿著除了外套的所有衣服。
“勇者喲,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反應?莫非以為我有穿上睡衣,要在睡前做一套軟體操,然後喝上一杯牛奶,才會安心入眠嗎?真是太矯情了!魔王從來都是外套一脫,直接蓋被!”
白影伸手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,隨口科普道:“在我們哪兒,這叫豁身滾,而我已將其練至大成!想學嗎?我可以教你。”
雪之下雪乃:“……”
這家夥還是賴床更會說人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