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影的手指如章魚觸須般扭來扭去,彰顯實力。
雪之下雪乃不由抿緊嘴唇,感覺自己可能挑選了一個錯誤的比試項目。
雪之下雪乃問道:“你以前在劇團扮演丟球和調節氣氛的角色嗎?”
“劇團裡有個擅長操弄人偶戲的人,我和他稍微學了幾手。”
白影自信道:“雪之下同學,準備好迎接自己的敗北吧!”
“這話等你贏了再說吧。”
雪之下雪乃下意識捏了捏握拳的右手,念道:“1——”
白影輕哼一聲,加快手指亂動的速度,雙眼光明正大地盯著對方的右手:“2——!”
大概是緊張和逐漸溫暖的天氣,青蔥五指鬆緊捏握之間溢出汗水,白影過於良好的視覺,清楚看到了一些貼在白皙皮膚上,微微折光的濕痕……
想用舌頭幫她擦擦汗。
“3!”
一聲輕喝,卻未能驚魂回神,那纖長食指與中指比出的剪刀手,顯得格外可愛,就是指甲修剪得差了些水準,剪得太狠,乍看之下固然美觀,但很容易長歪紮肉……嗯?
剪刀對布。
美手誤!
可惡!我竟被本能動搖到如此程度!自今日起,戒手!
“看來白君也沒學到多少東西。”
雪之下雪乃拿過門牌,從包裡翻出毛筆,在門牌正麵寫上侍奉部。
她心情頗好地看向白影。
猜拳輸了之後,白影立刻縮回放著筆記本電腦的桌子後,莫名一副大家閨秀還未整理好儀態,被人瞧見的羞怯模樣。
怪得很。
雪之下雪乃拿捏著勝者的餘裕:“白君,需要我幫你寫門牌嗎?”
“無妨,那張門牌兩麵都寫侍奉部吧。”
白影抬頭說道:“待會兒我找老師再要一塊空門牌,嵌在下麵就行。”
雪之下雪乃放下筆,雙手抱在身前,冷淡道:“白菌,請老老實實認賭服輸吧。”
白影攤手道:“雪之下同學,我已經認賭服輸,但你不能擴大賭約內容,限製我用其他行動找回損失。”
“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抬手捋了下頭發,坐回了椅子上,沒有繼續進行辯駁——白影的意思很明顯了,他可以加個門牌,也做出更主動的宣傳行為,例如在門上貼援助部的大字,去校園發傳單,去教室裡宣傳援助部,用那些行為同樣可以讓援助部比侍奉部更快給人第一印象……
如果連那些行為都以賭約的旗號反駁,那會步入蠻不講理的程度。
加一塊門牌這種看似耍賴的行為,屬於相同性質。
真是個狡猾的家夥。
“不過,最終還得看成果。”
雪之下雪乃拿出文庫本,目光中滿是鬥誌。
“勇者啊,儘情來挑戰我吧,桀桀桀!”
白影即興表演了一段聲線的切換,突出一個沙啞陰沉的反派風。
目光碰撞激蕩出電閃雷鳴,白影身後浮現出傲天之龍,吞雲吐霧,興風作浪,雪之下雪乃身後湧現出肅殺白虎,絞風嘯雷,踏嶽逐日。
一轉眼,十天過去了……
侍奉部/援助部,依舊並沒有求助者登門。
放課後的活動教室內,雪之下雪乃將書翻了一頁,燃起來的鬥誌已經是風中殘燭,白虎變成了橘貓在呼呼大睡。她平淡道:“白君,發揮你旁若無人的風格去宣傳一下,如何?”
幫助他人這種事情,還是要看能力,既然是同一個教室,換言之無論求助者最開始向誰求助,解決問題的才是勝利者。
白影向後靠在椅子上,渾身放鬆,散發出懶散的氣息,不複傲天之名的青蟲蜷縮成團,選擇安逸:“雪之下同學,要不我們以幫助你交一個朋友為委托吧,勇者也是需要同伴,才能戰勝魔王。”
“麵對困難直接逃跑的同伴嗎?”
雪之下雪乃合上書,側頭反問道:“如果白君想要交朋友,我倒是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委托。”
白影目不斜視地說道:“有需求有困難才有委托——我朋友多著呢。”
“……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沒朋友嗎?”
“昨天我覺得男性朋友不算朋友,所以將其開除,今天有些後悔,又加了回來。”
“嗬嗬。”
簡而言之,是個順口就能說謊的騙子?雪之下雪乃這麼想著。
砰!
拉門聲打斷了兩條鹹魚的互相水濺躍。
“喲!看來你們的社團活動陷入了困境啊,我給你們帶來了第一個委托哦!”
“老師!進來前請敲門!”
雪之下雪乃放鬆繃緊的身體,進行毫無用處的說教。
“哈哈,抱歉抱歉……”
嗯?!
白影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那麼明顯的目光在打量自己。
他猛地拽住那縷目光,順藤摸瓜鎖定一個正往門外挪動的身影,斷喝道:“是你在窺探我嗎?!JOJO!”
正在道歉的平塚靜驟然回頭,想要溜走的人動作一僵。
被猛虎盯住的兔子,已經失去了跑路機會。
平塚靜微笑著伸手將對方拽回來,說道:“我的委托就是修正這家夥扭曲的性格,另外他不叫喬喬……”
“那句話是漫畫裡的一個梗……”
猛虎爪下的兔子擺著死魚眼吐槽道:“老師沒看過年輕人的漫畫,倒也不是不能理解……咕!”
“真是調皮的孩子,啊哈哈哈。”
老虎親切地摟著半死的兔子,咧嘴笑道:“他叫比企穀八幡,一年級F班,這個委托應該是個麻煩的長期工作——就讓他暫時加入社團,幫忙進行社團活動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