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子一愣,伸手探了探周庭安的體溫,咧嘴笑了,“連長,你真的退燒了!”
周庭安失神坐在床上,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,有些悵然若失,“醫療援助來了?不是說讓你彆把人叫來嗎?”
原來隻是一場夢而已。
夢裡,他完完全全的擁有了沈輕雨,並且不是八十年代的沈輕雨,可醒來卻是一場空。
他多想親口告訴沈輕雨一切真相,可他到底還是退縮了。
隻希望,夢不要隻是夢。
下一刻,柱子憨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“你說啥呢連長,是你媳婦兒來了,給你熬的中藥。”
柱子擠眉弄眼,“你發著燒不肯張嘴,還是人家親自嘴對嘴喂你的!”
周庭安神色有瞬間凝滯,隨後不可置信的撫摸上了自己的唇瓣。
是真的?不是夢?!
周庭安迫切的想要下床,掀開被子就像往外走,“輕雨人呢?”
“嫂子先走了,說是家裡還有孩子,我說連長,”柱子聳聳肩,“你不能因為我出外勤了一年就不告訴我你結婚了吧?搞得我剛剛都不認識嫂子!”
“走了?”周庭安有些失落,隨即想到什麼似的一笑,把杯子裡剩下的水喝完了。
“等回去了介紹你認識,現在咱們該收尾了。”
周庭安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精神煥發,幾下穿好衣服恢複到之前當連長時嚴肅的樣子,“這幾天我病著,外麵怎麼樣?”
柱子也跟著收斂神色,敬禮後鄭重回應,“雨逐漸小了,昨天還晴了大半天,河裡的水早就不回流了,基本上已經解決了,隻有那些感染的人民還無藥可醫,但嫂子留下了一些藥……”
周庭安嘴角一勾,“馬上熬藥拿下去給大家喝,留一半人幫助大家重建家園,剩下的休整以後歸隊!”
“是!”柱子行了標準的軍禮,對周庭安的敬佩油然而生。
想當初剛接到命令來這個村子,幾乎半個房屋都淹沒到水裡,可連長臨危不亂,最大限度的分配了任務和人選,才能這麼快控製住災情。
他嘴角咧了咧,跟著周庭安一起去前線了,看來,很快就能回家了。
汽車的顛簸讓沈輕雨逐漸清醒了些,臉上的紅潮也慢慢褪去,手掌覆蓋住臉頰,沈輕雨覺得這一天實在是太荒唐了。
本意隻是喂藥,怎麼就……怎麼就!
沈輕雨懊惱的歎息,這樣她還怎麼全身而退?
一旦有了感情牽絆,離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。
左思右想沒有好辦法,沈輕雨索性閉眼靠著窗閉上了眼睛,想到家裡幾個可愛白嫩的孩子,好像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了。
而此刻偌大的周家的氣氛卻沒有這麼輕鬆。
阮菲坐在沙發上喝著茶,身旁是小心翼翼不敢坐下的蔡青青。
“你來乾什麼?”
麵對阮菲輕慢的語氣,蔡青青縱使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