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話,草民檢查過了,這兩頭是來自北地的苔原狼,胃中空無一物,”大夫躬身說,“且這兩匹苔原狼牙齒皆被打磨過。”
本朝素有勳貴豢養猛獸,用作鬥獸之用,
用作鬥獸的猛獸,要下場較量,都會先磨尖利齒,餓它幾日,再放出去與對手撕咬。
在場的勳貴子弟也反應過來,為何他們會被扣押下來,豢養猛獸和他們這些勳貴子弟有關係。
他們窸窸碎碎地跟身邊人說著這事,但沒有一個人跳出腳來叫叫嚷嚷,各位都覺得沒必要。
畢竟不是他們做的,他們又怕什麼了,京師府的人來,也不過是按著律法辦事,例行問話罷了。
所以一時間,人群的視線都看向高台上的錢大人,就一個意思,勞你快點給個結果。
能做到京師府府尹的錢大人,自然不是糊塗人,立即反應過來其中問題,立即派人將馬場的人分撥帶下去問話。
“請三爺和檸姐兒放心,待下官尋到證據……”
“錢大人,”於圓的聲音打斷錢大人的話,反手鉗製著穿草灰色馬場奴仆服的人,“此人就是放狼傷我家主子的人!”
沈檸檸看了眼那人,依稀輪廓重合,“像。”
“就是這人。”於圓不滿沈檸檸回答。
“你一直跟隨在三爺身邊?”沈檸檸自是知道於圓的實力,但她敢確定,慕容越遇襲,現場不應該存在第四人。
於圓看了眼慕容越,慕容越向他點頭,示意他可以說,於圓道,“主子騎馬向來不喜人跟隨,但主子養的海東青,在主子遇險第一時間就傳回消息,此人就是我們在主子遇險附近逮到的。”
一隻雪白的海東青盤旋於上空,發出了高昂的叫聲回應著慕容越的召喚。
“大人,小人冤枉,”那人膽怯看了一眼沈檸檸,“小人隻是聽命於檸姐兒,是檸姐兒讓小人破壞圍欄,其它事情小的一概不知……”
“荒唐,你當本官是無知小兒,容你糊弄?她讓你毀圍欄放狼,進自家馬場?她圖什麼?”難不成這姑娘瘋了?錢大人看著那人道。
“小人不知道放進來的是狼,小的隻是聽檸姐兒吩咐行事,剛才也是小的找檸姐兒,正好遇見慕容大人遇襲。”
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檸檸,那人哭求道,
“檸姐兒,檸姐兒,救救小的,小的隻是聽了你的話,你不能此時不救小的。”
那人這一番說法,讓在場的人看向沈檸檸的眼神都帶有幾分探究。
“你說是我指使你破壞圍欄,”沈檸檸看了一眼那人,淡聲問,“何時,何地,我又與你下怎麼交代?你且說說。”
那人似在回憶,然後道,“你來馬場的時候是小的給你引的路,你就是在那個時候給小的吩咐的,馬場的人都看著小的跟你一道走的啊。”
說著話那人說哭了起來,“檸姐兒,現在出事了,你不能棄小的於不顧……”
“你是個什麼東西,誰借你的膽顛倒黑白,”阿綠氣不過,喊出聲打斷那人的話,“我一直跟隨主子身側,不曾見過這人。”
馬場管事也站出來道,“大人,小的馬場管事,小的能證明李六所言有假,李六隻是喂馬的小廝,他是沒有資格能進前服侍主子,還請大人明鑒。”
“我沈國公府滿門男丁為燕駐守,女眷鮮少出門,我與慕容三爺不過點頭之交,無怨無仇,我何必在自己地盤上設計慕容三爺?”沈檸檸的聲音不急不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