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濃重,劉府的靈堂內隻剩下劉錚一個人,有些話,也隻有夜深時,劉錚才能對著劉家老太爺的棺槨講出來。
沈檸檸就站在靈堂外聽著這位斷斷續續的獨白,直到獨白變成了無力的歎息,沈檸檸才抬腳往靈堂內走去。
聽到腳步聲的劉錚沒在意,隻是低頭又往盆中加了一把紙錢,說了一聲,“何事?”
門外有侍衛,還有家丁守著,把靈堂弄出動靜的,要麼是侍衛,要麼是家丁。
劉錚問完話了,可沒人應聲,一股寒風從門外灌了進來,將那盆燒紙錢的火苗吹得晃動。
“誰……”劉錚頓時就生了氣,抬頭就要發火,可這一看,正要發火的劉錚呆住了。
來人裝月白錦袍,腰間佩長劍,麵容極為冷。在劉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縱身往前一躍,沈檸檸就到了劉錚麵前。
劉錚正準備開口。
沈檸檸抬手捏住了劉錚的脖子,劉錚被掐得嘴巴大張,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沈檸檸動作急快地將一枚藥丸扔進劉錚嘴裡,再鬆開手的時候,劉錚劇烈地咳嗽起來,同時也準備反擊和喊人。
可此時他渾身都好似萬蟲在啃噬,心肝脾肺,就連骨縫都抽著痛,這種痛讓他想要瘋狂地嚎叫,但劉錚張開了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“你吃的毒叫赤狐,”
劉錚聞言瞳仁一縮,北地的毒,這人來自北地。
“這毒一盞茶的時間不解,便永遠也不用解了。”沈檸檸淡淡地說著。
劉錚全身就眼珠子能動,眼底全是憤怒之色。
“你不用期待會有人來救你,你的侍衛,隨從已經被我的人看守起來。”沈檸檸蹲下身子,看著劉錚。
眼前的人明明沒有正言厲色,也沒有目露威嚴,可這人隻是淡淡一瞥,就讓他感覺到威壓。
“江安是你安插在沈檸檸身邊的人?是就眨眼一次,不是就眨眼兩次。”
劉錚瞳仁一縮,隻是直直看著沈檸檸,不作回答。
對於未知的恐懼出於本能,劉錚想要冷處理。
可當長劍直指他脖頸的時候,劉錚下意識眨眼一次,江安是他的人。
沈檸檸對著劉錚的劍沒有收回,依舊麵無表情地問,“馮勇也是你的人?”
劉錚瞳仁微震,遲遲沒有回答。
直到從脖頸處傳來皮肉拉扯的痛苦,劉錚才連眨再次眼,馮勇不是他的人。
“馮勇是溫朝易的人?”
劉錚聞言,這次沒有使心思,老老實實地眨眼一次,馮勇一直是溫朝易安插的人。
“上官綰寧害死五萬精兵,她死有餘辜?”沈檸檸麵色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