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溫府終於回歸平靜,溫朝易麵頰上傷已抹上傷藥,胳膊上也隻有輕微傷。
溫朝易躺在床榻上,幾個丫鬟將屋內的燈燭都點上,再將燈罩小心翼翼地罩上。
一個貌美的丫鬟,穿著打扮比屋中其它丫鬟更為精致不少,這丫鬟扭著腰,邁著蓮步將湯藥送到溫朝易麵前,“大公子,這湯藥奴婢為您試過溫了,溫度適中。”那丫鬟柔聲跟溫朝易說。
溫朝易沒說話,隻搖了一下頭。
丫鬟便又說道,“大姑奶奶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,大姑奶奶那邊派人來,想請你過去一趟。”
溫朝易這才開口道,“保不住?那些個大夫是乾什麼用的?”
丫鬟柔聲道,“大姑奶奶在前院聽到壽堂內的動靜,她就想回來找你,許是那個不長眼的衝撞了大姑奶奶,當時就見了紅。”
溫朝易聽了季婉柔失了孩子,連眼皮都沒掀,季婉柔對他的感情,他是知道的。
“大公子。”那丫鬟說,“大姑奶奶那裡還等著你的話呢。”
溫朝易現在哪有什麼心思去安慰季婉容,抬手打斷丫鬟的話,衝丫鬟揮了一下。
“奴婢告退。”丫鬟行了個半蹲禮,便悄無聲息成地退下了。
等退出臥房,那丫鬟便見到她家大公子的貼身侍衛魏成,邁著大步匆匆過來,打從那丫鬟身邊時,那丫鬟忙將頭低了又低,不敢看這人。
“大公子。”魏成站在書房門前衝門內喊了一聲。
“進來。”床榻上的溫朝易應聲。
魏成跪在溫朝易麵前,低聲回稟道,“屬下無能,沒能殺掉阿瑞。”
溫朝易放在被衾上的手,微微一顫。
魏成接著稟道,“阿瑞的落腳處,屬下探查過了,除了生活物品,沒有其它。”
溫朝易問,“其他刺客的身份是什麼?”
魏成道,“皆是亡命之徒,大多為官府通緝的要犯。”
“魏明為我擋了一刀。”溫朝易這時問道,“傷得重,不一定能活。”
跪在地上的魏成沒有太大反應,若是真有手足之情,他們就不會為溫朝易賣命。
溫朝易慢慢地吐一口氣,這聲音聽在魏成耳朵中就很壓抑,於是魏成抬頭看著溫朝易。
正好看見溫朝易在捏鼻根,魏成跟在溫朝易跟前這麼些年,鮮少看見溫朝易將情緒外泄,魏成忍不住問道,“大公子,事情可是很糟糕?”
溫朝易放下捏鼻根的手,搖了一下頭,何止糟糕,若阿瑞落在明王爺或者聖上手裡了,這事就沒有能轉圜的餘地,是個什麼結果都得由聖上心意決斷。
“大公子。”大管事這個時候在溫朝易臥房外高喊。
“何事?”溫朝易衝門外問道。
大管事說,“外麵來了個自稱是劉老二的人,他要見大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