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檸檸回房會就一直在捏著鼻根,閉著雙眼,那些個蒙麵人使過的招式又在她腦海中重現一遍。
“檸姐兒!”看著廳堂門沒關,吳金寶一伸頭往裡麵看了一眼,沈檸檸正坐在椅子在,便大喊了一嗓子。
“進來。”沈檸檸這會才睜開眼,衝吳金寶喊道。
“哎。”吳金寶跑進了屋,在沈檸檸示意下就坐下了。
“檸姐兒不出你所料,上京城外不止發生這一件馬匪殺人搶劫的事”吳金寶義憤填膺地說,“那家子子無一生還。”
“被殺的那家是什麼人家?”沈檸檸問。
“胡大學士第五個兒子一家,還有仆從,共計二十三人。”吳金寶說。
沈檸檸手下動作一頓,胡大學士雖早已退出朝堂,但門生故吏眾多,現如今,胡大學士第五子遇害,想來應該會有不少文人墨客,必會口筆代誅那幫馬匪的所作所為。
“謝得意的家人和奴仆可是已歸京?”沈檸檸又叫道。
“入了,咱們前腳將消息傳給京師白虎營的人,後腳他們就護送謝得意的家人入了京。”吳金寶咂了下嘴,“我走之前給謝得意的那貼身小廝一瓶止血藥,那人是個知恩圖報的,他感恩我救了他一命,悄悄告訴我說,謝得意當上皇商全是托王大人的關係。”
沈檸檸指腹輕叩桌案,輕聲道,“今日若我們不是出手救謝家人,隻怕謝家三子的命就要交代在地藏廟了,一旦謝家三子一死,王大人的千金就坐實了克夫的名聲,隻怕這王家這姑娘真會一白綾結果了自己。”
“啊!”吳金寶驚著了。
沈檸檸輕點頭,淺呷了一口茶,“王大人向來疼愛這女兒,為了不讓自己女兒名聲受汙,王大人隻有將謝得意一家遇險的事,歸究於馬匪橫行,明日早朝,那幫聞風而奏的禦史台們,一定會請奏剿匪。”
有人去剿匪明明是好事,為什麼檸姐兒一臉的鬱色,吳金寶不明所以,道,“檸姐兒,你怎麼了?”
沈檸檸放下茶盞,沉聲道,“現在上京城的駐軍隻有北防軍,一旦剿匪,隻能出動北防軍啊!”
吳金寶一聽北防軍就耷拉下腦袋,匪患不除對上京城是禍害,但讓劉錚掙了這份功績,吳金寶心中是不舒服的。
“眼見的劉家老爺子隻有一月壽命,如今劉錚又要帶兵剿匪。”沈檸檸說,“聖上應該會免了他三年的丁憂啊。”
“什麼?”吳金寶猛地站起身,怒道,“憑什麼劉錚這狗東西不丁憂,我要去宰了那狗東西。”
沈檸檸低頭又喝了一口茶,沒理會吳金寶的話。
“檸姐兒,你不勸勸我?”平常他喊打喊殺,他大哥都按著他打一頓,吳金寶小聲道。
“勸不了啊!”沈檸檸道,“你放心去送死,你死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吳嬸兒。”
吳金寶耷拉著腦袋,果斷認錯,“我錯了,我以後不喊打喊殺了!”
沈檸檸這時才淺笑跟吳金寶說,“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!”
吳金寶,“……”
他總覺得哪裡不對,但他又想不出原因!
打發走吳金寶後,沈檸檸就往劉府跑了。
另一邊,劉錚剛邁出書房,天邊就有雷聲響起,劉錚站定了身,看著天際閃過的亮光。
“大人。”高舉手為劉錚打傘的仆從道,“老太爺醒了!”
劉錚點了點頭,麵上倦容難掩。
最多一個月,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,劉錚捏了捏鼻根,斂了斂表情才進了劉老太爺的臥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