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江湖這麼大,本就不乏各種隱世高人或者不為人知的絕技,《刀法甲》連秦琅和他師姐都不知道名字,很可能就屬於這種冷門絕學。
就好像名人字畫一樣,據說去年攝政王在京城地攤上隨便買了一副《俊賢圖》,結果經鑒定才發現,竟是千年前前朝的一位書畫名家的作品。
書畫尚且如此,一些上乘的失傳的武功心法等,當然也不乏這種經曆。
……
“夫人的刀長進很大,今天就到此為止吧,這刀法請務必珍惜。”
“等下等下…”
顧堇已經有意結束切磋,不過蘇銀瓶興致勃勃地又道:
“除了刀法,我這段時間還學會了一套拳腳功夫,堇兒你再試試?”
“拳腳…?”
彆說蘇銀瓶有興趣,顧堇也好奇了起來,點點頭,立刻又揮動匕首攻了上去。
啪!
“?!”
然而,這次沒有用刀的郡主大人,似乎比用刀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,抬起右臂,一個鶴嘴手型,直接就擊打在了顧堇已然刺下來的右手手背上。
正當顧堇被這似曾相識的招式怔住的時候,蘇銀瓶手型一變,抬腕上撩,再接撣臂下壓,顧堇有些隨意的一記匕刺,竟直接被蘇銀瓶這突然的手法破的差點兒脫手。
“……”
“怎麼樣堇兒~這招厲害吧!”
“……”
厲害。
而且很熟悉。
顧堇熟悉,是因為這就是秦琅當時第一次見她時,使出來的招數。
針對匕首很好用,顧堇自己也非常感興趣。
所以當他後來說要教她的時候,顧堇心裡其實高興的像個小孩兒。
但顯然,在教自己之前,他終究還是教了彆人。
當然了,顧堇也不能去抱怨什麼。
一來,是自己當初拒絕了他。
二來,教給誰,教幾個,這也是他的自由。
三來,何況他教的還是夫人。
因此,顧堇沒有什麼負麵情緒,也沒有理由產生任何負麵情緒。
隻不過是,再往下切磋的心情,或者今天一整天吃飯的心情,嘗試挼那隻小白貓的心情,都輕飄飄地消失了,沒有了。
非要說心裡有什麼感覺的話,那就是有一股子濃濃的悔意,越想越濃。
……
“我去喂甄姬了。”
“嗯嗯去吧。”
沉浸在練武的成就感中的蘇銀瓶,沒有多想什麼。
但秦琅自然是抓住了少女臉上的那一縷變化,原地皺眉思忖了一會兒之後,在顧堇走後不久便目露恍然之色,小跑著跟了上去。
“堇姑娘!”
“……”
顧堇牽著甄姬往槐樹下走,聽到背後的聲音,並沒有理會。
“堇兒!”
“………”
小小的腳兒頓了頓,顧堇繼續牽著馬走,但韁繩明顯繃緊了一些,步子慢了下來。
踏踏踏…
某人從身後追過來的腳步聲在靠近,卻聽的少女忍不住眉兒微微一顰。
真慢…
“堇兒等一等!”
“………”
他又自作主張地亂喊,這是第二次了,可能因為心中實在不悅,顧堇又再一次地放慢了腳步,等到秦琅終於追上來之後,就將提前冷下來的小臉兒扭過去給他看。
“……”
“呃…咳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彆這樣看我,其實也沒啥,我就是想問問…”
秦琅訕笑著一撓頭:
“之前我說過教你那個龍…龍象撥雲手,你說改日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看這都日了多久了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呸呸呸!我是說…你看這都改了多少日了,要不今天你就學唄?”
“……”
什麼意思…
所以他是看出什麼了麼…
這個人,從認識的第一天起,似乎就老是能往彆人心裡看,不得不說真挺很討厭的…
反正顧堇是討厭他這一點的。
然後,在他再次提出要教自己那一手絕活之後,顧堇晃著長長的馬尾偏過小臉兒,驀地輕輕開口:
“你是隻教我…還是有彆的人也學了…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