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撐著傘，也朝那邊緩步走過去，故意放慢了腳步，顯得他和普通人一樣。
剛走到李老頭家門口。
“老頭，老頭。”
彆墅中傳來劉老淑芳的吆喝聲，那中氣十足的吆喝，17估計她再活十幾年沒問題。
“死老頭，手機也不帶去哪了，回來看孫子，我要去買菜。”
劉淑芳拿著一把傘走了出來。
迎麵碰上走過來的17。
劉淑芳愣了一下，喉嚨中的聲音戛然而止，自從上次17嚇哭了自家大孫子之後，夫妻二人對17敬而遠之，沒那麼客氣了。
“回來了啊。”
劉淑芳笑著對17打了聲招呼。
“嗯。”
17僵硬的嘴角扯了扯，朝她點了點頭。
兩人擦肩而過，17繼續朝彆墅區外麵走去。
“老頭，老頭。”
劉淑芳在後麵繼續呼喊李老頭。
走出十幾米遠的17猶豫了一下，停下腳步。
“你家那個老頭，剛才跟著一個老太太走了。”
17轉身朝著劉淑芳說了一句，並且指了指前往超市的方向。
劉淑芳愣了一下，隨後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你說真的？去超市了？”
“嗯，我剛看到的。”
“好，好，好，死老頭，好樣的。”
劉淑芳打著傘氣勢洶洶的朝著超市走去，那速度比年輕人還要快，17覺得她再活二十年應該沒問題。
抬起腳步跟了上去。
17覺得自己是好心，J和H曾經跟他說，常住下來之後要和鄰居保持好關係，這樣有利於17融入社會，有利於生活，他是在幫助劉淑芬。
一路走出彆墅區。
外麵街道上賣早餐的都已經開門了。
聞著那些誘人的香味，17站在街道上看了看那些早餐店，似乎買早餐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。
抬起腳步，走到一家包子店門口。
“你好，要什麼？”
一口流利的中文，帶著一些南方口音。
“肉包，三個，菜包，三個，這個饅頭，兩個吧。”
17看著招牌上的包子樣式，隨便點了幾樣。
“好勒，豆漿要不？”
“新鮮的。”
“弄一杯。”
“好的。”
付了錢之後，17拿著包子一邊吃，一邊朝超市走去。
一個包子沒吃完，超市門口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。
“哎喲。。我背，我是來買菜，你發什麼癲！”
李老頭一邊反手搓自己的背，一邊撒開兩條小短腿在街上狂奔，這會還早，上班族還沒出發，沒多少人，李老頭一邊跑一邊朝後麵看去。
“你有種彆跑，我抓死你！”
劉淑芳跑出超市門口，站在那朝著李老頭吆喝。
“你有病。”
李老頭腳步不停，邊跑邊嘀咕。
“哼，幾十歲了也不害臊，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。”
李淑芬轉身進了超市。
17站在街道邊上，看了看李老頭，看了看劉淑芬，他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，又好像覺得自己做對了。
想了一會，沒想出個所以然，不再管對和錯，抬起腳步朝超市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