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毫無回應,秘書似乎對自己被解雇毫無想法,冷漠的保持沉默。
“你,我要……啊啊啊!”
紳士帽指著秘書的手指突然被一隻手捏了起來,一轉一折便呈現出一個誇張的形態,指節扭曲,顯然是被暴力掰斷了,也因此紳士帽發出了陣陣淒厲慘叫。
十指連心,這般暴力的舉動下,紳士帽不動聲色的表情終於被打破,他心中困惑混雜著劇烈的痛楚,終於化為赤裸裸的怒火。
“你在做什麼!警衛,警衛在哪!”剩下的五人紛紛站起,不約而同的朝著身後倒退幾步,雖然五人間關係詭異迷,但是紳士帽會長的身份還是分量極重。他們幾人間可以爭吵怒罵,那是因為他們地位相近,都是同一階層的頂流人物。這個莫名其妙的卑微家夥,居然敢以下犯上?
“我……你們在問我嗎?哦,我忘了介紹,不過這並不重要,讓我來給你們變個有趣的魔術,怎麼樣?”昏暗中,一個沙啞的聲音終於開口說道,隻是語氣忸怩怪異,像是口腔與肺部含著什麼異物,讓聽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變魔術?你腦子有問題嗎?
“啊,魔術,對,就是這個,看我把手指變沒。”昏暗中的聲音忽大忽小,就像是音量失去控製一般,讓人懷疑他的大腦是不是已經不正常了。
那隻手利索的繼續彎折,再輕輕一推一送,一根指骨便輕易的插入紳士帽的眼睛裡,連帶著半隻手插到眼眶中。堅硬指節插入血肉和眼球,噗嗤聲裡似乎有某種液體滲出,死寂中,紳士帽的身體無意識顫抖了幾下,很快就不動了。
他死了。
這一幕徹底震驚了剩下的五人,他們趕緊從位置上跳開貼到身後的牆壁上,驚恐的瞪著眼前發生的一切。
那個聲音繼續說道:“你們總是這樣無趣,我的魔術不精彩嗎?你們應該笑的啊,現在,給我笑,給我掌聲。”
怪異的回答讓五人心肝劇跳不止,這就是個瘋子,是誰放他進來的。
似乎是五人離得比較遠了,昏暗中的人影靠前了幾步,借助那微弱的搖晃著的燈光,他的麵目才得以被看清。
一張臉上塗滿了意義不明的顏料,劣質的白色作為基調,深黑色畫滿了眼眶,勾勒成如同骷髏眼眶。最令人驚悚的還是嘴唇兩側的狹長裂口,仿佛一笑就能裂到耳後根的嘴角猩紅的色調讓人不適。
不知為什麼,怪人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,在五人眼中卻像魔鬼一般可怕。
怪人絲毫沒有客氣的樣子,雙手一撐隨意的坐上開會討論的會議桌,一屁股將紳士帽的身體從桌上推下,那頂帽子也落到了怪人的手裡。
“哈哈,原來這家夥是個禿頭,難怪要一直戴著帽子,他叫什麼來著?”怪人擺弄著高聳的紳士帽,極為細致的將它戴到自己灰綠色的頭發上。
“還不錯,很匹配我的氣質,這個老頭是個好人,他叫什麼?哦我又想起來了,盧修斯,老盧修斯,謝謝你。”
怪人側著頭對著空氣說話,似乎還能看到自己的樣子,擺了個姿勢繼續自我欣賞。
一聲盧修斯,道出了已經沒有生息的紳士帽的身份,正是帷幕自治協會的會長,整座城市權勢最為滔天的存在之一。
然而這位在百萬人之上的當權者,此刻卻如同死狗一般被自己的一根手指插破了腦袋,以一種極其羞辱的姿態跪倒在地。
怪人沒有其他的情緒,在他眼裡盧修斯就如同睡著了一般,調試了最好的帽子位置,他繼續緩緩漫步到已經躲到牆角的五人身前,隨手將一人拉了起來。
他的力氣很大,又一名老者給他雙手硬生生提了起來,強大的力量箍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,雙手死命往外擺卻像是在掰鋼筋一般毫無作用,很快就雙腿一蹬眼睛一翻暈死過去。
怪人騰出一隻手,隨意的拍了拍老者的側臉,見其沒反應直接手一鬆,昏厥過去的身體砰的一聲磕在地上。
他頭一轉,繼續看著剩下的四人,臉上掛著更加明媚的笑容。
“啊啊,你不要過來,警衛,該死的警衛特麼的快給我過來啊啊啊啊!”四人中最為年輕的那人突然嚎叫起來,大聲呼叫並且拍打著牆。
可惜,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設計的密封構造讓這些呼喊毫無回應,整座大樓就像是隻剩下他們一樣毫無動靜。
這不應該,作為自治協會的核心範圍,整棟樓裡配備了上百名戰鬥力不俗的訓練師保鏢,隨時可以保護在裡麵的議員們。
果然,年輕人的舉動吸引了怪人的注意,他蹦跳著,邁著某種不知名的鄉下舞步來到他的麵前,僵硬的露出微笑,擺了一會兒,他又覺得不滿意,用雙手撕開嘴角,把笑容拉到最大。
怪人伸長脖頸,親密的貼在耳畔,怪異的氣味衝鼻,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:
“為什麼這麼嚴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