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使回來的時候,多爾袞還未聽使者說話,看見他這副尊容,便知道邀戰失敗,聽完使者詳細的控訴錢賊的可惡後,多爾袞揮手示意使者退下養傷。
周軍一直結硬寨,打這種多爾袞看不上的蠢仗,可就是這樣的蠢仗,呆仗,卻耗的多爾袞沒了脾氣,就耗了大半個月的功夫,九萬多軍隊,其中光騎兵就有五萬餘騎,每日的草料,精糧,如流水一般消耗下去。
多爾袞知道周軍這般打法,消耗肯定比清軍多的多,但問題是清廷這幾年,富庶的地盤幾乎快丟光了。
河北河南這等被流民,明廷官兵禍禍了十幾年的土地,這還是虧了這幾年還算風調雨順,北直隸河南之地還能養活自個,多爾袞不知道自己還能和孟浚這般耗多久下去。
蘇克薩哈已經遣人向多爾袞彙報,言所部四萬餘騎,若是時日遷延過久,即便再封鎖消息,恐怕也隱藏不了行蹤。
直到六月底,蘇克薩哈所駐之地,被一個青鸞衛所窺查到,因此向上奏報,孟浚知道清軍還有一支騎兵沒有出關,多爾袞親征,那這支騎兵定然會跟著南下,隻是隱藏在何處,尚未得知。
而孟浚在得知清軍隱藏起來的騎兵行蹤已被青鸞衛察覺,孟浚想了想,提筆疾書,命人給多爾袞送過去。
這信上隻有幾個字,就是蘇克薩哈此時所駐紮之地的地名。
隻有幾個字,卻字字誅心,多爾袞即便使者被羞辱,也未動怒的情況下,在看到書信後,勃然大怒,厲聲道:“孟浚小兒,竟敢如此羞辱於我!”
但罵完後,卻又無可奈何,多爾袞見消息泄露,無奈命蘇克薩哈率部與自己彙合。
而自從多爾袞攻破滄州以北三個小寨後,轉而南下時,周軍又在原地再次建立起營寨,而這次更大一些,也更堅固,每寨人數翻了一倍,達兩千餘人。
多爾袞對這些寨子已經沒有欲望再打,打了也沒用,純粹就是消耗戰。
兩軍又對峙了數日,雖說孟浚主力未動,可小規模的動作卻不斷,而且在多爾袞親征南下後,薑鑲也開始從渾源一帶,率大軍出大同鎮,威脅北京。
消息傳回時,多爾袞愈發的急切,他的焦慮與日俱增,多爾袞雖然相信拜音圖一定能擋住薑鑲,但即便是小規模的軍隊出現在京城外,那都有可能引發京城的恐慌。
深夜,多爾袞獨自在帥帳內踱步,眉頭緊鎖,太過沉重的壓力讓他根本沒有睡意,至於太醫建議要靜養的話,多爾袞早就拋到腦後去了。
良久,他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形成。
“既然孟浚不決戰,那就誘敵深入。”多爾袞他喃喃自語道。
次日清晨,多爾袞召集諸將,宣布了他的計劃,清軍大部佯裝後撤,留下精銳八旗五千人配合守軍駐守滄州城。
而多爾袞大部則假裝撤離,回師攻打薑鑲,以引誘周軍攻城,然後,在周軍攻城之際,給予致命一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