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金陵城(一)(1 / 2)

南明義軍 隨筆道人 2821 字 2024-11-15

金陵城。

內城中一所宅子,門外站立數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,門口偶爾路過的黑甲士兵,還有留著辮子的金陵百姓,三種裝扮同時出現,顯的是那麼的格格不入。

在寂靜的屋子裡,督師曾道唯跪在案前,他的麵前擺放著邵武帝的靈牌,案幾上點著幾支香燭,煙霧嫋嫋上升。

曾道唯身著素服,三拜九叩,雙目垂淚,身旁的幕僚也是一身白服,靜靜的站立一旁,沒有發出一絲聲響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,曾道唯緩緩睜開眼睛,他深吸一口氣,擦乾眼淚,試圖站起身來,可是跪久了,腿有些麻木,那幕僚連忙上前攙扶,隻見曾道唯伸手阻攔,獨自一人,硬撐著站起身來。

待二人回到大堂,曾道唯語氣低沉的說道:“國之不幸,致使山崩,天子禦宇,然兵戈所至,不幸為虜所執,終至自裁,以全社稷。悲夫!天崩地裂,日月無光,吾泣血椎心,敢不哀悼。”

“東主,勿要傷心,還望保重身體”那幕僚急忙勸慰道。

“天子殉國,如今僅剩桂王一脈可承繼大位,國勢危如累卵,絕不可再起爭端,老夫決定再去會會那孟浚,定要讓他退出南都,迎奉天子。”曾道唯語氣堅定的說道。

“唉,東主,孟浚絕不可能退出南都的,他費了這麼大的勁,怎麼可能白白拱手讓人呢,你看他無旨而自立為王,其心已明,東主,身為天子督臣,如今在這金陵之城內……”那幕僚看了看曾道唯白發蒼蒼的模樣,有些不忍繼續說下去。

曾道唯歎道:“繼續說吧,我這身子骨還撐的住。”

“在這金陵城中,不止孟一人,軍中大將,各級官吏,視督師如無物,令出不行,令止不止。督師雖有虎符,權柄在手,卻似傀儡,雖有督師之名,實則無半點督師之權,為今之計,屬下有三策獻上,東主可則一而行。”

“說吧”

“此三策不分上下,其一,督師為官數十年,曆數朝天子,若追隨孟浚,其必奉若上賓,便是無權,亦可安享晚年,其二,離此無可為之地,經海上前往廣西,投奔永曆天子,隻是若如此,舟船勞頓,廣西混戰不休,西賊雖降,其勢必大,恐又是鄭氏第二。”

幕僚緩了片刻,又說道:“其三,便是東主可假意順從孟浚,依附在旁,暗中聯絡心懷大明之臣,以待時機,若是永曆天子有所為,則聯絡之,若永曆無人主之能,如今孟軍勢如破竹,或可隔江而治,待時機成熟,趁孟不備,或殺或囚,再立新君,光複國朝!”

曾道唯聞言,眯了眯眼,道:“吾身受皇恩,豈能降賊,去廣西,老夫垂暮之年,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於國無用,便用第三策,忍辱負重,潛身賊營,望蒼天垂憐,使吾終成宿願!”

……

城中,劉古全淚眼婆娑的看著孟必安,看的孟必安有些發毛,忙說道:“行了,行了,我還沒開口罵你,你倒先哭上了。”

劉古全委屈的說道:“孟大人,屬下哪有罪啊,好不容易弄了個機會可以偷襲開城門的機會,而且這也是大王批準了,而且我也把門開起來了,誰知道就這那錢彪都沒衝進來,白瞎那麼大塊頭。”

“我前日過去看了定淮門,城門洞太小,被清軍堵住又拿炮轟,算了不說這個了,這些時日你躲在哪裡,聽說洪承疇大索全城都沒找到你。”

“大人,屬下躲在錢謙益府中,是柳夫人所收留。”劉古全回道。

“錢謙益那廝”孟必安撇撇嘴,不置可否。

這時劉古全有些遲疑的問道:“大人,這錢謙益在大軍入城時,有些功勞,應該是不會有事吧”

“我怎麼知道,反正大王討厭這個人,你少讓我替那廝求情”孟必安沒好氣的說道。

“這不是那柳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嘛”那劉古全摸了摸腦袋說道。

“行了,我剛到金陵不久,你在這待了這麼久,你替咱們探聽司尋個好地方,要大,光線要亮,還要威嚴的那種。”孟必安對著劉古全吩咐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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