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孟浚伏拜殿下聖安,今東虜十餘萬大軍圍城半月有餘,期間數攻蘇城,然城內百姓眾誌成城,連挫東虜,十一月初九,虜急攻蘇州北城,血戰兩晝夜,至清晨,虜之宗室尚善,叛將廣昌伯劉良佐,皆魂喪於蘇城,真虜八旗遺屍萬具,綠營兵卒死傷者不計其數,今虜師老兵疲,從征江南以來未曾休整,攻江陰,圍蘇州,此正是一舉破敵之良機,伏望殿下速發大軍,以解蘇州之圍,城中赤子盼殿下如枯苗望雨,大軍抵達之日,兩內外夾擊,必能一舉大破博洛,故都南京在望,南京一複,天下名望皆披於殿下之身,待收拾江南,王師北伐,必一掃數十載遼事之頹廢……
孟浚洋洋灑灑的連夜寫下一封奏折,派信使輕騎速送至魯王處,如果沒有挫敗清軍這次的攻城的話,孟浚預估方國安半年都不會到,不過這次清軍損兵折將,就叫尚善都被孟浚給砍了,腦袋還掛在城樓處,以方國安的性子估計會來,到時候兩相夾擊,這仗可以打。
蘇州城內外,兩軍暫時相安無事,火炮也停止了炮擊,兩方都在舔著傷口,孟軍在加緊加固城防,清理城牆,清軍也在清理屍體,大營內大量的傷兵,大軍所攜帶的醫官人數太過匱乏,隻能讓這些清兵硬挺,挺的過去就活,挺不了的就埋。
而此時的清軍大營中,博洛對著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人道“你認得孟浚此人”
“回大帥,我認得他,他是常熟人,姓孟名浚,字元趾,其父是當地富戶,去年病逝,其父也孟浚謀得常熟千總之職,後來王師克定江南,孟浚隨常熟知府剃發歸順,後來常熟守備命孟浚率輜重營攜帶物資前王李成棟部,不知為何走到半路,就傳來消息孟浚割辮造反了,還說啥要反清複明”
“哦,那你知道孟浚是什麼樣的人”博洛不置可否的又問道。
“那孟浚之前我也經常見,就一個普通的富家年輕人,有點書生氣息,喜歡玩樂,對了,還經常流連煙花之地,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啊”魯巧有些疑慮的說道,一個都已經剃發的富家子弟,放在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得乾這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事,這下好了,孟浚祖上留下的基業都便宜了王守備那些人,想想都嫉妒。
“既然你認識孟浚,那你就進城替大清招降此人吧,若是勸得孟浚歸降,蘇州知府就你來當,孟浚可以封侯,田千傾,錢財隨意”博洛指著魯巧隨意說道。
魯巧兩眼發光,自己一個常熟城小師爺,居然有機會當蘇州城知府,想到此連忙點頭,道“回大帥,我立刻進城勸”
圖賴看著魯巧走出賬後對著博洛拱手道“大帥,孟浚此人殺了宗室尚善,招降是否不妥”
博洛冷笑一聲道“閒棋罷了,若是孟浚真降,那是方是圓還不是我們說了算”隨後擺手道“那方國安的部隊已經彙集至紹興,杭州城內兵力不足,若是方國安先打杭州,我八旗鐵騎趁其攻城之際,腹背一衝,破之易而,若是不打杭州,來這蘇州,嗬嗬,圍城打援,正是我滿洲的看家本領”
“大帥高明……”
“有故人要見本督?”孟浚疑惑的問道。
“是的都督,聽守城的將士說,那人自稱是大都督的故友,到城下後,已經被將士用籃子拉上來了,也搜身了,一切正常,不過此人是從韃子大營出來的。”高易對孟浚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