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裴風離開鎮河關後,便回到了中京住處,卻見馬文等在那裡,裴風有些詫異,隨後催動其雪影塵晶,來人竟然真的是馬文,裴風有些難以置信的向馬文問道:“前輩怎麼知道我住在此處,快請進。”裴風將馬文帶入屋中,馬文向裴風問道:“怎麼,我知道你住在哪裡不是很正常麼,此行我是來找你詢問藏寶圖的下落,你彆告訴我你不清楚啊。”
裴風恍然道:“陽傳侯,藏寶圖在陽傳侯手中,我差點把這事兒忘了。”裴風向花翼索要藏寶圖,花翼連同一件至寶和幾件靈寶一同丟了出來。裴風熟練的收了至寶靈寶,而後將藏寶圖交給了馬文,馬文有些詫異的問道:“你就不好奇這藏寶圖上畫的什麼嗎?”裴風一愣,而後問道:“這東西是我能看的麼?”馬文沉默了片刻,而後說道:“此番幸得你相助,讓你看上兩眼也並無不可,而且此物已是無主之物。”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但這是證物吧,我……”
“你若不介意的話,我就直說了,我十分懼怕一個有著你這般實力的少年的好奇心,與其這樣,我不如主動徇私讓你去看一番,無論結果如何,你最後將藏寶圖交到我手上便是。”而後馬文對裴風眨了眨眼,便離開了。裴風有些疑惑,再次催動雪影塵晶看了馬文一眼,卻見他還是他,但這話不太像是馬文會說的啊。不過,說起這藏寶圖,裴風想起了燕笳王曾說過,夏國中京也有四張藏寶圖,裴風擔心隱龍教的手會伸向這邊,於是他向蓬萊真人傳音。他這傳音符剛打出去,便見蓬萊真人捏著張傳音符進來了。
“這麼浪費啊,你大聲點我都能聽見的距離,還要用張傳音符?”裴風再次詫異的看了蓬萊真人一眼,想不到他就在門外,難不成是他授意馬文,讓自己去尋寶的麼?裴風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,蓬萊真人一臉無辜的道:“此事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,你傳音給我就是為了問這個麼?”裴風又將中京藏寶圖的事情說了一遍,蓬萊真人歎了口氣道:“看來已經瞞不住你了,之前去的冰鉤島,便是那藏寶圖上所記載的位置,那位置孔家早就清楚了,隻不過前些日子那裡的封印才破裂而已,好了不鬨了……”
“不鬨了,您剛剛說道是假的啊?”蓬萊真人拍了拍裴風的肩膀道:“你小子還是要多長些心眼兒,你都說了,是四份藏寶圖了,若之前真是四家一起去尋寶,孔姝會一個人回來麼?中京的四張藏寶圖,就在中京四大家族手裡,梅倪楊畢四家族。四家都是書香門第,最善見風使舵,歌功頌德,造謠中傷,斯文掃地。”裴風麵色怪異的道:“這四家還挺複雜,這是啥背景啊,啥事都敢乾?”
“沒啥背景,就是給錢辦事的,讀書人的骨氣,沒錢的時候那叫骨氣,有錢之後就變成銅臭了。”裴風見蓬萊真人對讀書人的意見似乎有點大,於是反駁道:“師父,讀書人的骨氣跟錢沒關係吧,骨氣是內在的,貧富是外在的……”蓬萊真人擺擺手道:“說你沒經驗了,你還不信,讀書也是為了揚名立萬,貧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,富了之後誰還願意回去過苦日子啊,老話說的好,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,你習慣了飛來飛去,你走兩步我看看……沒讓你真走啊,比喻懂不懂。換個說法,你富了之後,真的會放過發財的機會麼。所以什麼是好品質啊,古人雲,貧賤不能移,富貴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,誰都會說,誰都做不到。你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夫子、大儒,真到國難當頭的時候,說不定就當賣國賊了呢。”
“師父,您肯定是小時候在學堂被夫子打的太狠了,您說的情況肯定有,但你有點不見人間傲骨死,隻看奴顏千夫指了,前者的事跡才是讀書人的榜樣和動力,後者隻應被唾棄。”蓬萊真人也不惱,轉而詢問裴風準備帶多少人去尋寶,裴風一聽這個便來勁了,他對蓬萊真人說道:“師父,一天給您多少錢,您願意跟我同生共死?”
蓬萊真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,他說道:“義我所欲也,生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義而取生者也,尋了寶之後,寶物是你的,但命是我自己的,要去你找彆人去,我是不會去的。再說了,你都有合體修為的姐姐了,我剛剛問你打算帶多少人,就是客套一句,你還當真了,回來的時候通知我,你要是能給我帶回點兒好東西,也算沒白師徒一場。”說罷,蓬萊真人便忙不迭的跑了。
裴風有些納悶,蓬萊真人既然知道自己有合體修為的姐姐,為何還要跑呢,這不是現成的便宜麼,不過裴風感覺蓬萊真人也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,興許這隻是他不想讓裴風此行收獲被他分走吧。蓬萊真人走後,裴風取出那四張藏寶圖,裴風知道這四張圖的分量,這是四家人的性命。四張圖拚在一起後,立刻聚合為完整的一張地圖,圖上所顯示的東西也發生了變化,之前四份圖雖然像地圖,但僅將三張圖拚在一起時,卻看不出彼此之間有任何關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