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啊,我之前去玉燕楊花樓是為了除暴安良的,我怎麼可能做辣手摧花的事情?還有,你年紀還小,彆看這種……長大了也彆看這種雜七雜八的東西。”小環吐了吐舌頭,悄悄告訴裴風,這些書都是小姐的,她隻是好奇才看幾眼的。裴風倒是不打算追究書到底是誰的,他隻想知道寫這書的人到底是誰,這不是欺負人麼,自己都消失兩個月了,事情不但沒平息,反而連載到第二十本了,而且流傳之廣,竟然傳到了萬裡之外,寫書的肯定是個修仙者。
裴風再次跟著小環向後院走去,走到一半,小環卻攔住了裴風,將他推到了一邊,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怎麼了?”小環小聲說道:“裴滄的事情你不能直接對小姐說,小姐肯定不會信的,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把你趕走。”裴風聞言點了點頭道:“你放心,我會斟酌措辭的。”小環聞言,這才帶裴風向後院走去,這小丫頭,鬼精鬼精的。
二人到了後院,卻見洪小姐捧著一本書,邊走邊讀,裴風以神識探知,她看的竟是碧風摧花錄四。裴風有些尷尬,洪小姐剛剛看的太入神,也沒注意到小環和裴風到這邊,她慌張的將那書收入儲物空間,小環狡猾的笑道:“小姐不用藏了,他就是那……”小環並未說下去,隻是以眼神暗示,不過洪小姐卻會意錯了,她連忙說道:“義士也曾看過這本書麼,書中汙穢之處並不多,作書之人也頗有文采。他在書中暗示,他寫好文章無人問津,寫這種書卻天下流傳。他以裴風為寄托,現實中的裴風實力受到天下公認,書中的卻如此不堪,其實他是在隱喻他自己,懷才不遇,隻得寫此書泄憤。”
小環無奈的道:“小姐,他就是裴風,你誇讚的那個人,可把他害慘了。”小丫頭說完還吐了吐舌頭,她便是通過這本書了解的裴風,摧花的那個。洪小姐自是不信,但裴風在那堂堂正正的站著,她也不好出言否定,於是她說道:“不知義士可真如書中一般,有燧天鼎?”裴風聞言一驚,這寫書之人竟然知道自己有此寶?裴風將燧天鼎取出,洪小姐眼中一喜,而後又問道:“那你有龍吟劍麼?”裴風將龍墀取出,小環踢了裴風一腳說道:“你怎麼跟書上說的一樣,那你摧過花麼?”裴風連忙搖頭擺手,而後對小環說道:“我覺得洪小姐說的很對,那作者把我寫成那樣,是為了隱喻他自己。”此時洪小姐又問道:“你有那少女冰靈麼?這倒不是書中所寫,我大哥曾在青年才俊大會上見過你。”
裴風聞言,隨即一愣,而後問道:“救我的不是你大哥麼?”不過裴風還是將玲瓏召了出來,玲瓏如豆蔻少女一般,亭亭玉立在裴風身旁。洪小姐見到玲瓏後,心中歡喜,但臉上卻有些羞怯了,她微微欠身道:“救你的是我二哥,大哥常年在外,很少回來的。過不了多久,二哥也要出遠門了。”甄珂倒是聽說過晨州洪家,但沒想到,裴風這隨便一進,竟真的進了這個洪家。當然,甄珂家不在晨州,所以她對洪家的了解並不多。
此時小環問道:“那你怎麼證明這姑娘是冰靈呢?”裴風先是一愣,而後回頭以眼神詢問了一下玲瓏,玲瓏無奈的對旁邊的柳樹一指,整棵柳樹便被凍住了。裴風將玲瓏收回,而後對洪小姐作揖道:“獻醜了。”玲瓏卻傳音告訴裴風:“嫌醜,你來啊!”
此時裴風忽然拍了一下頭,他此行是為了讓洪小姐看透裴滄的真麵目的,就在此時,那柳樹上的冰漸漸化開,而後樹葉紛紛落下,洪小姐忽然傷感了起來:“常道人生似草木,韶華難駐,來年不複。”裴風咧著嘴道:“姑娘,落葉與誰寄相思,化作枯泥又誰知?我有一法,可讓你變作男兒。你且隨我前去一看。”洪小姐先是瞪了小環一眼,而後正欲推辭,卻見裴風搖身一變,變作了她的模樣,裴風似洪小姐一般理了理發絲,然後說道:“姑娘真的不想試試麼?”
洪小姐見狀,確實頗為心動,最後在小環的攛掇下,學下了此法,裴風囑咐她,不要將此術外傳,而後還說道:“本來習得此法之人,都要與我結拜的,不過我並不知姑娘姓名,所以就免了。”此時洪小姐才意識到,自己還未曾告訴裴風她的姓名,“在下洪夢,夢筆生花的夢。”
卻說裴風將變化之法教給洪夢,她搖身一變,變作一放浪形骸的青年道士,裴風有些不解的問道:“姑娘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?”洪夢掩麵笑道:“我看碧風摧花錄時,將你想象成這副模樣,尤其是你與顏玫的故事裡,你應該就是這副模樣。”裴風聞言,隻得苦笑,後來他才知道,這顏玫便是碧風摧花錄第一本中的“受害者”。江湖上自然也是真有其人,她是雲夢有名的俠女,身手了得,身姿綽約,隻是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,但人們都願意相信她是一位絕色美人。
裴風祭起洪荒烏雲羅,帶著洪夢飛到了裴府上空,當洪夢看到裴滄的家中妻妾成群後,頓時沒了興致,此時她還聽到,裴滄破口大罵那毀了玉燕楊花樓之人……洪夢問道:“這種人是怎麼做到人前人後這般割裂的?”裴風搖了搖頭道:“話不能這麼說,每個人都有好多麵,一定要分兩種的話,那便隻有真假了,就像這裴滄,現在的他是真實的一麵,在人前的他卻要裝的高尚些。姑娘也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看碧風摧花錄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