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個在她車上亂劃的小孩,已經被她打得滿頭包了。
這看在厲明誠和那個教授的麵子上,可一個手指頭都沒動他的。
“這位阿姨,‘惡毒’這個詞用在我身上,有些太過了吧?”
“我不過就是說了點大實話,讓你們往邊上讓讓,小心彆被撞死嘍——這是為你們好。”
安南說著,盯住對方的眼睛:“我聽說過一個人,嫌貧愛富、拋夫棄子、生而不養……這都沒覺得自己惡毒。像我這樣隻是愛說點實話,跟‘惡毒’不搭邊吧?”
女人聽了她的話,明顯雙腿一軟、站立不住,後退了一步。
她先是不自覺地瞥了眼車子的方向,然後轉過視線,氣勢不足地看著安南:
“你、你什麼意思?”
什麼意思?
她還想知道是什麼意思?
安南收起嘴角,眼神冰涼:“我一直給你留著麵子呢。你確定不要?”
女人囁嚅著唇,遲疑了一會兒,突然拔高了嗓音:
“我的麵子用你給?你算個什麼?!”
安南冷笑一聲:“說話就說話,喊什麼喊?”
她頓了頓,似笑非笑的強調:“人隻有心虛的時候,才會突然提高音量給自己壯氣勢。”
“怎麼,阿姨你有什麼心虛的事?”
女人眼見自己說不過她,被氣得不行。喘了兩下粗氣以後,竟轉過頭,對著車子裡的顧之嶼喊了起來:
“你老婆如此咄咄逼人、不講道理,你是聽不見嘛?!”
車玻璃是防窺的,從外麵看隻有漆黑一片。但她知道,車裡的人能看得見、聽得見。
車窗很快如她所願,降了下來。
不過顧之嶼並沒有說話,隻是眸色深沉,一言不發地看著她。
一旁的安南倒是氣笑了。她是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,去質問顧之嶼的?
女人被顧之嶼盯得氣勢又弱了幾分,不自在的轉開眼。
不過看到手裡牽著的、眼睛已經哭腫了的鄭勝航,火氣又重新回來,硬氣地對著顧之嶼喊:
“你是沒聽見我說話麼?!”
“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縱容著你老婆在這裡欺負人?”
顧之嶼轉開眼,不再看她,對著安南溫和的說了句:
“安安,彆因為不相乾的人,氣壞身子。”
他看得出來,安南此時的心氣非常不順。
也明白她是為了誰。
於是又補了句:“不用在意太多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”
言下之意,你儘管罵,罵高興了咱再走。
安南勾起唇角:“妥!你歇著吧,我自己能發揮好。”
今天這個場合,顧之嶼不適合出戰。
吵架這個事兒,還得是她,戰無不勝。把討厭的人氣到跳腳,是她最基本的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