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療條件有限,顧之嶼隻給對方的傷處做了簡單的消毒和包紮。
安南則拿了幾個暖貼,又給厲明誠蓋了個羽絨被。
再加上對方本就穿得十分保暖,這樣一來,也足夠用了。
外傷和保暖兩人都處理了,至於內傷,就不是他們的能力範圍內了。
出於人道主義關懷,後座和副駕駛的另外兩個手下也都跟著一起被處理了一番,各自裹上了厚被子。
獨獨那個司機,沒人管。
他是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,沒斃了他就不錯了,怎麼可能還得到醫治。
他還活著的唯一理由,是因為顧之嶼覺得,畢竟一切隻是兩人的猜測,不排除還有其它隱情,這才留了他一命。
兩人把這幾個人處理完,就帶著三小隻回到了自己的車上,等著對方醒來。
隻是等了好一會兒,都不見那厲明誠睜眼。
安南歸心似箭,自然不想長時間跟他們在這耗著。
於是又重新下了車,開始叫醒服務。
她掏出一個老式小音箱,插了U盤,翻出個敲鑼打鼓的音樂,把聲音開到最大,塞進了他們的車裡。
按照她原本的性格,其實應該是簡單粗暴的扇巴掌叫醒。
二十來個大巴掌下去,應該沒人還能睡這麼香。
但對方的身份實在是特殊。這麼大個領導,估計一輩子都沒挨過打。要是被她給扇了,那可真是救命恩人變仇人了。
而且之前已經扇了那司機好幾巴掌,也不見他醒過來。
安南覺得他們應該是已經進入了非常深度的深度睡眠,不上點狠活是起不來的。
於是在鑼鼓喧天、鞭炮齊鳴的音樂中,又加了點重磅。
她把空間裡的糞掏了出來。
彆誤會,她不是變態,沒有在空間裡集屎的癖好。
這些糞是她拿來發酵了做農家肥的。
三小隻吃得肥頭大耳,糞便裡的營養也不是一般的豐盛,比常見的農家肥都好用。
因此空間裡一直都不缺這東西。
發酵到一半的糞比新鮮的糞味道更奇特。安南直接取了一部分放到車裡。
就這樣,在車內小小的空間裡,縈繞起撲鼻惡臭,還伴隨著巨大的、震耳欲聾的“叮咣”、“嚨咚嗆”的音樂聲。
可謂是鼻子耳朵雙管齊下。
顧之嶼在一旁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安南轉過頭,一本正經的白了他一眼,剛想開口說話,卻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這招有奇效,沒一會兒,厲明誠就悠悠醒轉了。
另外幾個人倒是還依舊閉著眼。估計是受傷比厲明誠要重一些。
尤其跟他同在後座的那個手下,出事時明顯是用身體護了一把領導。
安南動作飛快的取回糞盆,關掉音響。
隻要這位首長醒了,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。
厲明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眼睛剛費力的聚焦,就對上一張白皙姣好的臉。
他愣了一下,瞬間清醒過來。死死的盯住安南:“你,怎麼會……?”
他的眼裡瞬間閃過千百種情緒。有迷茫、驚喜、緊張、思念、無措……
最後隻說出一句:“我也死了?”
安南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和莫名其妙的話搞懵了。
這話說的!她長得有那麼嚇人麼!是像牛頭馬麵還是像閻王爺?居然看見她就認為是自己已經死了??
厲明誠見她不說話,突然伸出胳膊,想要來抓她的手:
“你……還好嗎?”